所有人似乎都不忍看着老人血溅三尺的场景,纷纷偏过了脑袋。
“都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直上云霄,一时间对阵的两个人都停了下来,望向了急匆匆赶来的村正。
村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人群,在两人站定,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窦三,王老哥好歹是你的前辈,你身为后辈,居然在前辈面前舞刀弄枪,还有没有点礼貌!”喘气声小下去后,村正大声咆哮就开始了,竟是指着窦三骂了个狗血喷头。
哼,窦三冷冷地瞥向了王老头和杨铭,重重的将手中的钢叉顿在了地上,冷笑一声,走开了。
“杨家后生,你和我来。”王老头看着远离的窦三,竟是理也不理面前的村正,只是淡淡的向杨铭吩咐道,便径直向着自己的小木屋走去了。
杨铭无奈地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老村正,拱了拱手,转身随着老者离开了肇事现场。
随着老者三转四不转,两人进入了一个极为僻静的所在,这里已经差不多是整过村子最西边了,老者的院落遥遥的和窦家村相望,疏离之感显露无遗。
老人家将杨铭招入了院落,,示意他随便坐,然后便自顾自的料理起了两只野兔,对于一般猎户来说重要无比的皮毛,老汉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很随意的将其剥了下来后,随手将其扔在了一边,然后将两只兔子架在了火上,抓起一把不是什么的佐料摸匀然后涂了上去,不一会儿浓郁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兔子烤好,老人自己拿了一只,然后将另一只递给了杨铭,总算是开了腔。
“后生,你刚才说你想要和我学武,你没看到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和那个窦三学多好啊,你没看到,人家猎到的可是油汪汪,肥噜噜野猪,哪里像我,只有下个套,逮两只野兔糊口啊!”老人的声音淡淡的,还略带些讥讽,不只是对那窦三,还是针对自己。
杨铭赶紧咽下了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兔子肉,站立起来,象是当年在军队里回答首长问题时一样,恭敬而庄重:“晚辈想学的并不是如何营生的技艺,晚辈想学的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手段。”
老汉微微一愣,随即也站了起来,虽然年华不在,但也如杨铭一般,青松一般挺拔者:“好啊,老汉战阵上挣扎半生,随着开皇陛下北伐突厥、南灭伪陈,最终在西征高丽途中落得个死不能马革裹尸,活不能锦衣还乡,浑浑噩噩半辈子,身边的小辈却又只想着刨灶里的两块儿食儿。如今老来等到了一个好后生,只不过啊,老汉我当了一辈丘八,万人敌可教不了你。”
这么容易,我靠,老子都准备好了跪下来奉茶了,杨铭望着眼前比自己还要激动的老汉,一时间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爷俩相视一笑,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就这两只烤野兔,两人一口气干完老汉埋在院中十余年的一缸好酒。
男人喝了酒,嘴巴就把不住门了,老人滔滔不绝,不肖三巡酒过,就把自己一辈子的事儿掏得干干净净。
老人姓王,原是是山东豪族窦氏一名少爷的长随,少爷为将,他自然也跟着征战天下,于是不满二十岁就带着一把横刀四处征战,直至开皇年间西征失利,为了救下身陷重围的老少爷,和高丽人玩了命,少了条胳膊,老少爷也算记情,遂了他的心愿,将他送回青州老家,四时三节份例也是不断,可惜,自己劳碌一生,老了也闲不下来,没事随着后生们上山捕几只野味也算改改伙食。
两人直喝到金轮西下,明月凌空,昏昏沉沉。
“晋王,呃,不对,陛下”老汉大着舌头,拍着杨铭的肩膀,说着什么:“是个好将军,嗯,好将军,但好将军怎么能当皇帝呢,我个大头兵都闲不住,他当然也闲不住,皇帝,怎么能闲不住呢……。。”
后面的话杨铭就没听到了,他的人物酒意值满了,陷入睡眠模式,一直急速的景色变化后,他回到了寝室。
寝室中其他几个人也都脱离了游戏,面面相觑中,惊喜溢于言表。
“太TMD好玩了,速度,半小时吃饭,回来继续!”杨铭长啸一声,六匹狼前赴后继冲出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