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龚少阳向老道的领口看去,冷汗顿时直冒,因为他真真切切的看见老道颈部挂了根细细的锁链,直延伸进他的道袍,不用说,下面多半挂的是那颗能反射幽光的宝石。
他的脸一下就绿了,小心的将身子向后挪了挪,似乎要与老道拉开距离,因为他再也分辨不清,方脸老道到底是人还是鬼。
老道见他动了一下,立刻就有几片残叶掉落,眉头一皱道:“小家伙,再动的话,枯枝残叶就要掉光了,不想被冻死就不要乱动。”
老道见他不听劝告,仍然在向后挪动,叹了口气,双手一撑地面,整个人竟快速的围着他转了一个圈。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身处圈中的龚少阳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仿佛石化一般坐着。
惊恐中以为老道要害他,再管不得什么,就要破口大骂,哪知被老道一指,竟连口都张不开了,全身上下就剩两眼珠子能动。
“哇~”一声,老道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来,跟着就听见老道大口大口的喘息声,不时还有两声咳嗽夹杂其中。
但最为奇怪的是,老道靠近他后,竟闻到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刺鼻得很。
大约过了一刻钟,老道终于才平复了一些,极为虚弱的骂他道:“小兔崽子,叫你不要动你偏要动,若不是看在你那泡纯阳尿救了我一命,老子才难得管你的死活。”
说完老道又开始咳嗽,而且越咳嗽越厉害,双手捏着喉咙,像什么东西卡在里面一样,让他呼吸越发困难。
没过一会老道就在龚少阳身边倒了下去,也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死翘翘了。
三小时过去,烈日早已当空,陷阱里却依然阴冷。
一个穿着布褂的虬髯大汉从陷阱坑上探出个大脑袋,往下一看,大大咧咧的骂道:“真麻烦,野猪没抓到,怎么就抓了个半死不活的邋遢道士。”
虬髯大汉拿出绳索,一头系在一颗大树上,然后在腰间套了个环,再用力拉了拉绳索,见捆结实了便将绳索的另一头丢下了坑里。
“真麻烦,还得把他捞上来。”大汉一边顺着绳索下去,一边恼骚着:“真麻烦,老东西,你可千万别死啊,不然我还得挖个坑把你给埋了。”
虬髯大汉似乎一点没把王法放在眼里,把人害死了竟是一埋了事,似乎这样的事他已经驾轻就熟。
虬髯大汉下到坑底,立刻捏住了鼻子,十分恼火道:“真麻烦,这老家伙不会大小便失禁了吧,这么臭。”
虬髯大汉路过身边一堆半米多高的枯枝残叶,靠近躺在地上的老道后回了一眼,奇怪道:“咦,怎么突然多了个枯枝堆,前两天来时明明没有这么高的枯枝堆啊?”
虬髯大汉嘀咕了一阵,也没把枯枝堆当回事,转头用脚轻踢了踢老道的脊背,似乎想要试试他是否真的不省人事。
见老道没有反应,才极不情愿的蹲下身子,用手试探老道鼻息,却又开始啰嗦道:“真麻烦,居然还有气,半死不活比死了还麻烦,救回去还得买药治伤。”
虬髯大汉叹了口气,接着嘀咕道:“真麻烦,这这老东西也太臭了,身上还有股尿骚味,弄回去得给他好好洗洗,麻烦,太麻烦了。”
说着就将老家伙抱起来,系在绳索上,然后一拉绳索就要往上攀爬。
见到这一幕,可把枯枝堆中的龚少阳给急坏了,原来龚少阳被老道施了法,想喊喊不出来,想动动不了,全身又被枯枝残叶裹住。
虬髯大汉一看就是那种粗狂型的,虽看了一眼枯枝堆,可压根就没发现里面有个大活人啊。
此时大汉已经做好往上爬的准备,龚少阳明白,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保不准得饿死在陷阱里,哪还顾得上形象,裤裆一紧,再次尿了出来。
并且这次是鼓足了力道,像井喷一样向外发射,奈何裤衩挡住了,飚不出去,不过却抖掉了身上很多枯枝,露出了腰腹,终于让虬髯大汉松开了手中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