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余下那三个混战在一处的如何,青凌却是脱身而去,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到底,先前偷袭的那个少女修为颇高,又不知道怎么的,竟就盯着自己了。这等粗选混战,本就不比那擂台上面一对一的短时间爆发——那个不论是好是歹,也就一时的,便拼搏一番,受了伤,总归下一场之前还能有些时间将养好的。这个,若是受了伤,便要躲着藏着熬着来,比之拼搏,倒更讲究持久两字。
也是知道这个,青凌之后却是更收敛了五分,便有那等修为比之自己更低了少许的,若是没个时机,她也是不愿轻易插手其中,便失了不少机会。饶是如此,到底是她仔细小心,又有余修为不符的妖术撑着,几次下来,竟也渐次取了三枚妖纹玉信。
这般一来,算得自己这一枚,她只消再得一枚玉信,这事儿便成了。
然而此时已然是过了一日,青凌瞧着天色已然抹黑,略一思量后,便寻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又是用法子遮掩一二,方自己坐在那一处喘了两口气,预备歇息半晌。只是,她有这等打算,却终究要落空。
倒不因为旁的,只蛛丝马迹四个字可恨。
虽说青凌十分小心谨慎,但这世间却也不只是她一个有那等细致的心思,斟酌轻重的能干。俗语道,一山更有一山高,这千余个妖之中,并不乏心思细密之辈。其中有个换做息太印的,便是个中翘楚,且又有千万个妖之中也难得的谋算,竟就在巧合之中发觉了青凌的身形,跟啜小半个时辰后,心中就有了底儿——这个青衣女子身家丰厚,只怕手头上的玉信不下六七枚。
只是青凌十分小心,且修为虽不高,但妖术是显见着得厉害。这息太印方略有些顾及,不敢轻易动手,只得小心跟在青凌身后走了一路,眼瞅着她歇息下来,不免又有些悻悻然:看来这个女子是要歇息半日了,自己却也得只得耗费光景等着,休息是不成的,但真要斗一把,如今并未到时候,着实有几分鸡肋。
不想,正在这时候,不远处倏然传来一阵金铁交击之声,且离着青凌越发得近了,她不免皱了皱眉头,起身隐了行踪,只在一侧注意。而在她隐藏好了声响后,不过半晌,那边的林中便跃出两个少年,一个靛青衣衫,一个褐色衫子,俱是寻常的模样,且两人的灵念俱是不过星火六层,一强一弱,恰巧在实力上将青凌排在了中间。不过似是因为打斗多时,两个身上都有些伤痕,连着神情状态也是透着勉强之意。
见着如此,青凌不免略有些心动。先前也不是没见过那等星火六层,与自己修为肖似的妖,只是要么其敌人修为颇高,要么结伴而行,乃至于有护驾的等等不一而足。似这般修为不高且又受伤的,着实不曾见着。也是因此,便此时略有些疲倦,青凌也打点了精神斟酌起来。
只是打斗场上素来瞬息风云,未曾等青凌下定决心,那边修为略高的妖便使了个妖术,竟就将那修为低一点儿的妖给结果了。不过因着使了妖术的缘故,那修为略高的妖一时也是脱了力似的,竟就气喘吁吁跌坐在地上,并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吃了数丸丹药,他的脸色方好了些。
见着如此景象,青凌又是按捺了半晌,眼见着那妖恢复了几分精力,待要取那死去的妖族身上的玉信之时,她方脚尖于地面轻轻一点,身若直扑而下的鹰,手指微微一点一勾,一缕细细的灵念丝线便弹射而出,继而犹如蚕丝一般,将那一枚方取出来的妖纹玉信密密麻麻缠了十数圈,而后更是颇为快速地弹射回青凌这边。
是个机会!
那息太印早便是虎视眈眈,如今看着青凌这般举动,虽然诧异她的妖术,但看着猛然扑过去的那个妖,心中迅速地掂量一下,他目光一寒,就似恶狗一般陡然从一侧跃出扑了过去。
对于失了到手的妖纹玉信的妖,青凌自是有所准备,但到底那妖已是强弓之末,下意识便少了些竭尽全力的心。且因着最后一枚玉信到手,她也十分欢喜,倒是有心躲避开去,并无交战之意。两相交加,待得她发觉比自己修为强出一筹的息太印的偷袭之时,不免略略迟了片刻。
也是因此,青凌竟是躲闪不及,眼见着那息太印的一双闪着青绿色荧光的手掌便要印在自己身上!
扭身、旋转,身形在虚空之中不可思议地弯成一个略有些扭曲的姿态。然而青凌仍旧是逃不开。当即只听得息太印嗤笑一声,道一声太迟了,她便要受了这一掌或是两掌之时,忽而一股气劲扑面而来,竟将青凌往右侧击飞出去,恰恰好便躲过了息太印的偷袭!
青凌的身躯便似断了线的风筝,猛然飘开。而她却也有些机巧,且因着妖术“生机”之力,不过片刻之间便重新站在地上,脸色倒也不甚难看,只是额间已然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了。
“又是你!”那息太印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坏了自己好事的少女,见着她满面春风的模样,更是切齿:“卧雨,你休要给脸不要脸,凡事也要看看日后!”
“似你这等阴险毒辣,心胸狭窄之辈,先前已是得罪了,早就逃不开日后两字。便得罪得再多些,也不怕什么。”那被唤作卧雨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