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青凌这个疑问,容瑜微微一笑,眉目分明宛转如画,却又透出风流洒落之感:“离尘三生草,十二品清静玉莲,一是九品材料,一是十品材料,珍稀之极。若是旁人,纵然有千百粒三生草籽,玉莲籽,也是不能的。但你身怀息壤,却又不同。息壤者,生生不息。其内藏的灵力充沛不尽,足可生成一个界。你既有这般异宝,着意栽培一道,异草灵植于你而言,却也不甚艰难。这两样材料,也可企及。”
这话一说,青凌登时也是听得怔住,半晌才是反应过来,当即又将先前自己栽培轻月草的一段经历细细琢磨了一番,便有些领悟:这息壤所生成的空间,灵力充沛之极,又似乎已是认自己为主,唯有自己能用它栽培灵植。因着如此,容瑜不知道什么缘故需要那些灵植,方才与自己有了这么一番交易。
如此你情我愿,又是能顺利达成交易的。青凌便是松了一口气,暗想自己虽说要专心修行一道,以求能在这个世界得个容身之处。但既然息壤有这么一个好处,且容瑜的交易也是与自己有益,自然对那栽培灵草这一门也要细细学习方是。由此,她便郑重道:“若是如此,我日后必定全力以赴,仔细钻研栽培灵植一道。”至于容瑜何为要着两样材料,她却是半个字也不曾提,更无半分对其好奇的心思。
容瑜听得这话,见得青凌如此神态,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便稍稍弹了弹衣袖,道:“既是如此,这水木千叶决相合的三篇妖术我便都与了你。”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这三篇妖术不过是芥末之微,并不值得挂怀。青凌听得却是迥然一惊,非但两眼有些发直,便是脸上也有几分恍惚失措:妖术,素来以项而论的,若是能够勾连成套,便是一族中的绝密了,至于成篇,更是极难听闻的,也就一些著姓大族方才有这么数篇。而容瑜此时,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倏然就是掏出三篇来。
青凌脑中闪过这么些事儿,便越发觉得晕眩,便是半晌也回不过神来,只呆呆站在那里。
见着如此,容瑜却是略略一愣,只当青凌尚且看不上这三篇妖术,便眉头微微一皱,道:“这三篇妖术虽说与水木千叶决一般,多半用于灵府之下的修行,却十分契合。妖族素来重契合,我方与你这三篇。若是你心有不足,犹自想得个能修行至天曜的妖术,倒也不是不能。只是契合不足,于今而论,未必能如这三篇得用。”
“大人眼界极高,我却是万万不如的。休说什么修炼至天曜的妖术,也不说这三篇妖术,便只有一篇妖术,也是尽够了。如今竟有三篇,我却是吃惊得连话也忘记说了哩。”青凌轻轻吐出一口气,对于容瑜这个误会,她自是有些哭笑不得,便将其中的原委粗略一提,看着容瑜依旧是眉眼不动半分,心中不免又有些艳羡:大款什么的,真是羡慕嫉妒恨。
存了这番心思,再看着容瑜的时候,青凌便觉得略亲近了一两分。容瑜却是浑然不觉,他本是修士,不甚在意这些灵诀妖术的,听得其中缘故也不放在心上,只听得青凌十分愿意,便丢开手,道:“待你出去,便可知这三篇妖术,至于如何修行,却得自行琢磨。”这般寥寥数语,他便挥袖而去,青凌只觉得眼前一花,便瞧见他又径自站回到那株花树之上,再无旁的言语。见着如此,青凌自然也不多说旁的话,只是微微屈膝做了个礼,便是离去。
果然如容瑜所说,待得青凌从息壤空间出来,脑中便是一痛,如先前水木千叶决灌输而入一般,竟是痛楚难当。一会儿是脑子里凭空充溢了许多知识,胀痛得神志昏沉,由不得翻腾不休;一会儿脑中却如被扩展开什么新的领域,竟是被刀斧加身一般,激痛无比,一发得犹如上了砧板的鲜鱼,只不住得蹦跳。这般反反复复折磨来去,青凌却比之先前水木千叶决的时候,虽说更清醒了三分,却也更痛苦了十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妖术相关的信息都是安安分分下来,青凌又是过了半日,才是缓缓从那些痛楚之中缓了过来。而此时,她已然是浑身冷汗淋漓,连动一动小手指的力气也没了,只能瘫软在床榻之上,任凭汗珠子从上而下滑落、下坠,继而渗入床榻内里。
便是如此,青凌想着那三篇妖术,却仍旧露出些笑容来。也是因此,她看着此时落在床榻上的朝阳霞光,那种生机勃勃绚烂之极的明媚,使得无甚气力的她顿生几分光阴美好之感,竟连身上的倦怠,仿佛也一时消去了许多。
而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叶汉松那里也是渐渐平静,待得黎明将近,那些个妖疗师俱是离去了,整个宅子便几乎接近死寂起来,半点儿人声也没有。这只是因为,那些请来的妖疗师在细细看过叶芷汀后,俱是与下了一般无二的定论:叶芷汀余生顶多也就是用药吊着一口气,再无恢复神智的可能。除非,以五品丹药寰生丹激发那一点余下的生机,方能换来片刻清醒。除非,能服下八品丹药生生丹等疗伤圣品,方有几分可能。
对于这么一个结果,叶汉松站在庭院里,足足一个时辰,也不曾动弹一下。
唯有后面那一轮朝阳从东方升起,绚烂光灿,他被日光照射良久,终究抬起头,凝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