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想了下,劝道:“玉珑,你们姐弟重逢,是大喜事,不如先进屋,喝杯茶,再好好叙旧,你看可好!”
杨玉槐望着老爷,显然不知眼前这位风姿卓越的人是谁,夫人道:“玉槐,这是我夫君,也就是你姐夫。。”
杨玉槐忙放开夫人,整了整衣衫,朝老爷行下大礼,道:“玉槐见过姐夫!”老爷含笑扶起他,道:“一家人无需多礼,快起来。”
进到屋里,老爷夫妇坐定,请杨玉槐坐下。几人寒暄一番,心情恢复下来。夫人望了一眼杨沐凡,道:“沐凡!玉槐是你娘舅,你怎么站着不动。”
杨沐凡想是已然接受了这个凭空得来的舅舅,走上前,跪拜道:“沐凡见过舅舅,!”
杨玉槐眉开眼笑,又有些拘谨,毕竟刚看面相,他的脸上除了比杨沐凡多了些岁月沉寂的沧桑感之外,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他连忙起身扶起杨沐凡,道:“好!好!沐凡无需多礼。”
而我此时的身份有些尴尬,夫人心明,盈盈一笑,对杨玉槐道:“这位是楚紫涵楚姑娘。”我上前一礼,道:“楚紫涵见过杨叔叔。”
杨玉槐忙拦住我,道:“楚姑娘无需多礼。”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杨沐凡一眼,眼神有些许暧昧。果然是年轻舅舅,不似夫人那般沉得住气,多了些年少的不羁。
见过礼,夫人细细问了些杨府这些年的事,往事不堪回首,听得夫人多年来思女成疾,杨老爷既要忍住失去女儿的悲痛,又要安抚夫人的悲伤,更是凄苦。面上难掩悲戚,潸然泪下。
而平姨闻得小少爷寻来,不顾身子有孕,匆忙上白沙洲拜见,当然又少不了一番热泪。
几人几番言语间,大概知晓了彼此多年来所经历的事,难免唏嘘。。而夫人闻言杨玉槐为了找寻姐姐,竟然不曾娶妻,仍是孤身一人时,面色微变。道:“玉槐,你怎能这般糊涂,父母亲年事渐高。你又不常在身边照拂,为了我四处奔波,可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夫人平日里多是心如止水,甚少发怒。想必这事刺痛了她的心,我们一时都感不安,又不敢出声安慰,只得在一旁立着,微微垂首。
杨玉槐道:“姐姐,当年一别。玉槐亲眼见了父母的伤心难过,自小就发誓一定要找回姐姐,安抚双亲。以此事为大。其他的都不重要。”
夫人闻言,伤心道:“我当年离家出走,有我的苦衷,身为子女,没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已是不孝,姐姐只祈求你能懂事。留在父母身边,好好照顾父母,有了你在身边,子孙满堂,自会弥补失女之痛,日子久了,父母将我淡忘,我也稍感心安,可你...你...”夫人言及此,伤心难过,只是酸苦的望着杨玉槐一时说不下去。
杨玉槐见状,急道:“姐姐莫气,都是弟弟愚钝,不能明白姐姐的苦心,可弟弟也不忍心姐姐一人孤身漂泊在外啊!”他顿了下,道:“姐姐,眼下既然我们姐弟重逢了,姐姐也有了夫君同儿子,当年的事都已过去了,不如随我回去见父母吧!”
夫人的眼神渐渐变得茫然,定定的望向一处,好似沉浸在陈年旧事中去了,久久无语。
半晌,她的脸上渐显哀伤,回过神来,望了一眼立在我身旁的杨沐凡,才望着弟弟玉槐幽幽叹了口气,道:“时过境迁,很多事都已成定局,无法回头了,父母经过了这些年对我的盼望、到希望、祈求、再到失望、眼下已彻底绝望,心中应以释怀,我就不要再撩动彼此心中的那湖碧水。。而我既然知道双亲健在,你也长大成人,可以独当一面,无了牵挂,可以放下心来,回去的事就此罢了吧!”
夫人缓缓说来,我们都是不可思议,照理说亲人久别重逢是人生的乐事,夫人怎么反而拒绝呢?杨玉槐更是有气,道:“姐姐,难道你的意思就是不打算回去见父母,由得母亲病倒在床日夜思念女儿,你却漠不关心吗?”
夫人闻言,哀伤之情反而淡去,脸上平淡如水,淡淡道:“我说了,时过境迁,很多事都回不了头,早在当年我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起,杨府里面的大小姐就已经死去了,而留下的杨公子才是杨府一切希望所在,你却眼睁睁看重父母一日日老去,不顾孝道,近而立之年还不思婚娶,不能帮父母求得佳媳,早日含饴弄孙,颐享天年,却终日混迹于江湖,弃年迈双亲独守家中不顾,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夫人责备杨玉槐的话看似波澜不惊,却将他不思孝道,没能早日成家立业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虽然旁人听来,多少有些莫须有的罪名,可细细一想也有道理,既然杨府没了大小姐,人丁更显单薄,你做弟弟的为求父母宽心是该早早婚娶,多求子女承欢膝下才是啊!父母可以含饴弄孙,有了天伦之乐就自然将痛失女儿的悲痛淡去了,。
刘老爷显然很多事都不明,一直都是听不大懂的神色,见到夫人如此斥责胞弟,有些不忍,劝道:“玉珑,玉槐也是放心不下胞姐才耽误了婚姻大事,好在年少有为,机会多多,你就不要再责备他了,今日听了你一眼,他回去自会好好反思度量的了。”
夫人见老爷开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