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12点,方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来拜年的人们终于陆陆续续地离开。想到自己还没有给省、市领导们拜年,方圆心急如焚。岳母孔淑芳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召唤方圆过来吃饭,方圆说:“妈,双华,你们先吃吧,我还没给省、市领导们拜年呢!一上午都在瞎忙,都过12点了,还没给我的上级领导拜年,我这做的什么事呢!”
孔淑芳说:“吃饭要紧。饿坏了身体,得不偿失。”
方圆头也不回,钻进了书房。孔双华说:“妈,方圆混官场,难着呢!”孔淑芳指着满屋子的礼盒,说:“这些东西怎么办?”孔双华想了一想,说:“妈,下午啊你慢慢收拾收拾,把你认为好吃的、珍贵的,咱自己留下。一时吃不了的,可以放到春晓的冷库里先放放。其他的,也分分类,我一车拉走。到时候给我公公婆婆、大姑姐、二姑姐她们分一些。妈,你的亲戚们也可以拿走一些。”
孔淑芳说:“这也太**了。要么老百姓都骂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孔双华说:“妈,官场的事情我也不懂,但有一点我明白,整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氛围,谁如果洁身自爱,恐怕就会被孤立,就没有人跟着你干。我今天注意观察了一下,收了东西,他们是心满意足的神情;不收东西或红包,他们很紧张的。”孔淑芳说:“我是很担心方圆犯错误。唉,妈是不是操心太多?连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还要管那些管不了的事情?”
孔双华说:“妈,您是关心女儿的未来呢!放心吧,方圆自己有数,我也会替方圆守着底线。方圆告诉我,红包的上限就是5000元,超过这个数,坚决不能要;离心离德的,抱有其他企图或目的的,坚决不能要,。这世道不一样呢,收了,人家高兴;不收,人家担心。这个尺度的把握,确实是一门学问。”
孔淑芳说:“唉,方圆哪里都好,就是太花心。”
孔双华的神情有些黯然:“妈,有些事情也不能全怪方圆。方圆太出色,不要脸的女人又多,硬往上贴,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是方圆,我能不能经得起这样的诱惑?你没见过苏睿涵,你见过宋思思。宋思思长得够漂亮吧?跟苏睿涵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苏睿涵长得太美了,我要是个男人,我看见了也动心,更何况方圆也是个男人。”
孔淑芳说:“这都是开放带来的。外国的那些坏东西,都随着开放给放进来了。在开放以前,哪有这样的事情?”
孔双华说:“妈,开放以前,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而是因为我们消息太闭塞,能获取信息的渠道只有各级党政机关的机关报,连个早报、晚报都没有!更别说因特网了!那些报纸,在那个年代,报的都是伟光正,谁还会报这些第三者插足的事情?谁还敢报道二奶、情人的事情?但别人不说,****是不是小三?她就是从小三,用心计一点一点地把贺子珍给挤走的。最近网络里有一个纪实报告,建国功臣高岗,号称‘东北王’,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妇女成为他的玩物。网络里还讲,有一个元帅,一生就好女色,七、八十岁了,一天至少要找一个女人释放释放,而且他还善终了,到死都是伟光正。如果没有网络,如果没有像维基解密一样的公司,我们肯定一直都认为他们都是品德高尚、能力卓越、功勋卓著的伟人!”
孔淑芳说:“这么说,你爸在外面有一个两个女人,也算是正常的事情?”
孔双华说:“从女人的角度来讲,我肯定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可是从男权社会的本质来看,不得不说,我们不得不与其他女人分享爱人。”
孔双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分享,痛苦无边;不分享,很可能就要失去。那就分享吧,至少还能够维持自己最大的利益,让睿睿和自己自始至终都处于受舆论和法律维护的地位。用封建社会的话讲,自己是正妻,宋思思之流都是妾;睿睿是嫡出,是方圆权益的合法继承者;宋思思等人的孩子都是庶出,永远都会低人一等。
孔淑芳叹了一口气:“纵容男人其实就是犯罪。我拿你爸也是没办法了,但我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或许我不会跟你爸离婚,但要让我原谅他,比登天都难!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思想都比较传统,不像你们年轻人,能根据形势来变化和适应。是,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也是普遍现象,但这些事实和普遍现象,不代表着正确!”
孔双华苦笑:“妈,我们只能做我们能做的事情。你想想看,现在谁有这个本事,扭转这个社会现象?哪怕他是第一人,也没有这个能力!体制内,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被查出来,我可以不让你当官;但不当官了,大不了去经商,或许比体制内过得更滋润,也更没有人去管。辽宁的那个企业家,盖了一个大别墅,一妻三妾都住在一起,事件曝光之后,也只是把他的省人大代表给抹掉了,但人家的企业还是人家的企业,人家还是企业家,不受任何影响,甚至连省工商联副主席的职务也没有免,继续干省工商联副主席。如果方圆被免职了,恐怕最高兴的就是宋思思、丁楚珂她们了。在体制内,还有纪律能约束约束方圆;如果方圆到了体制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