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情况,就需要特殊应对。你在教育局的年夜饭上把这件事点一下,也是对的。至少,有些人再想拿沈悦的事情做文章,就比较难了。”方圆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王楚尹说:“我听说,昨天苗东顺一家给你下跪,这是怎么回事?”
方圆摇头:这可真是无秘密可言。方圆说:“我哪里想到,他们会突然下跪。按说,苗东顺也算是叱咤一方的人物,我很意外。”王楚尹说:“苗东顺的案底我很清楚,这个家伙,被枪毙一百次,也没问题。我郑重地要跟你讲,一点夜道背景没有,不行;与夜道联系太过紧密,这都是别人到了关键时刻攻击你的把柄所在。你与苗东顺的关系,现在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方圆说:“我跟苗东顺没有更多的接触。只不过,我在经济方面,把一些公务招待安排在了他的酒店。”王楚尹说:“这样也不行的。”方圆说:“我也劝苗东顺,把一些比较光明正大的资产,转移到了司雨诗的名下。这样,纵然是苗东顺出事,也不会彻底清查。”
王楚尹笑了:“兄弟,你太幼稚。任何财产都是夫妻共有财产,纵然法人换成了司雨诗,那也是苗东顺的资产。”方圆说:“有个情况你或许不了解,司雨诗只是苗东顺的二奶,两个人之间没有婚姻证。苗东顺还有一个法律上的老婆,并没有离婚。”
王楚尹吃惊地看着方圆。方圆说:“司雨诗是清江大学工商管理专业的毕业生,被苗东顺请到东州之后,就被苗东顺给办了。现在,已经生下一双儿女,司雨诗也认命了。至于两个人一直没有领取结婚证,或许是苗东顺懒得折腾,或许也是司雨诗的想法。”
王楚尹说:“原来如此啊!兄弟,只要司雨诗与苗东顺没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有些事情未来就比较好办。如果苗东顺犯了事,那些夜道上的资产肯定会被充公。而白道的资产不在苗东顺的名下,或许这样的情况是能够保全的。”
方圆说:“对于苗东顺,我的感情很矛盾。我在最低谷的时候,苗东顺对我另眼相看;我在被三个小黄毛围堵的时候,是苗东顺提着一箱子钱,与我并肩战斗。大哥,我是重情义的人。一个肯为我出生入死的人,或许在他犯事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挽救他的生命,但是我还是希望尽量引导他走正道,尽量不要出事。”
王楚尹闭上了眼睛。方圆重情义,这可是方圆的优秀品质,也是自己愿意与方圆交心的真正原因之一吧。如果方圆仅仅是具有利用价值的官方、军方背景人物,那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交往密切。方圆连苗东顺都不肯抛弃,将来也不会背叛我王楚尹的。这一点,非常难得。
王楚尹睁开眼睛:“只要我还在东州,苗东顺那边,我会适当关照的。兄弟,与苗东顺的交情好,也是福祸各占一半。祸的事情刚才已经说了,但也不是没有好处。严松是东州另一个夜道头子,比苗东顺的势力略微强一点,但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严松恨你恨得不行,却不敢动手,也是因为他现在正在洗白,表面是个正经商人。但实际上,他的那些暗勾当,一点也没有少。就说旧城改造拆迁吧,如果不是靠着那些夜道弟兄的手段,那些钉子户哪能那么容易就拆走了?你有苗东顺作后盾,像严松这样老奸巨滑的家伙,自然也会考虑在内。更何况,你还有军方背景,严松也不能不考虑。”
方圆点点头。
王楚尹说:“苗东顺在东州夜道应该是排在老二的角色。我估摸着,东州大大小小的夜道,现在都会卖你几分面子,不会找你的麻烦,也不会找学校的麻烦。这也是福的方面。只是,一个处级政府官员,跟夜道上的人搞得这么近,这就是一个洗也洗不去的污点,这一点你要想清楚。”
方圆说:“既然已经发生,也没有办法改变。就算是我跟苗东顺断绝一切关系,那些恨我的人依旧会拿这件事来作文章。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楚尹说:“暂时也只能如此吧。不过,如果未来苗东顺会影响到你,我也会毫不客气地动手,让他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我不会坐视那些影响你发展的人或事出现!”
方圆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希望苗东顺出事。”
王楚尹说:“我有数的。兄弟,最近轰动东州的另一件事,就是你跟丁晓华认干爹的事情。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跟丁晓华扯上关系?丁晓华是一个极难缠的人,一旦与他扯上关系,基本上就会被他绑架!宋云生现在就是,我听说丁晓华一个电话,宋云生立刻就得赶过去。小方,你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