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司机吓了一跳:我的乖乖,不会是死我车上了吧?
司机连忙下了车,拉开后门,仔细地摸了摸鼻息,还有,但酒气熏人。都醉成这模样了,还喝什么喝?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司机说:“方校长,我扶你上楼。”方圆这才使劲地挤出一个字:“好。”
司机几乎是把方圆抱下车的,因为方圆实在太软了,胳膊与腿,根本一点力量也使不上。下了车,方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颠,方圆哇哇哇地坐着吐了,衬衣上,裤子上,面前的地上,全是酒糟了。司机是看在眼里,心里跟着倒胃口。好在这样的情况,以前越志彪也经常出现,司机倒也能够忍受。生拉硬拽,把方圆给拖了起来,一步一摇,两步一晃,连拉带扯,半扶半抱,踉踉跄跄,费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才把方圆送上二楼。方圆说:“我自己开门进去。我,我,我老婆怀孕了,看,我,这个样子,一定,一定很生气。”费了半天劲,把钥匙找出来了,却分不清哪一把是家里的钥匙,插了好几把,都不对。司机实在等不及了,咚咚咚地敲门,就听到里面有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谁呀?也不知道按门铃?”司机说:“这是方校长的家吗?”里面的中年妇女似乎是一愣:“方校长?你找错了,这是孔校长的家。”司机瞪了一眼方圆,妈的,连自己的家都搞错,那钥匙怎么能对?方圆也是一激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声地喊:“妈,我是方圆。”中年妇女似乎听到了方圆的声音,连忙说:“哦,来了,来了,给你开门来了。”
当孔妈妈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她大吃一惊。女婿哪里还有半点温文尔雅的风度,哪里还像一个知识分子,整个一个街头醉鬼!衣服上全是酒糟,红的,绿的,白的,黄的,五颜六色,扑鼻的酒气迎面扑来,眼神是焕散的,目光是呆滞的。孔妈妈失声问道:“方圆,你怎么能喝成这个样子?”司机说:“您是孔校长夫人吧。我把您的女婿带回来了。今天我老板请方校长吃饭,老板让我把方校长送回来。我把他交给你了。”孔妈妈觉得自家的门前站着这么一个醉鬼,真是丢面子的事情,连忙说:“快,快把方圆扶进屋,扶进屋。”
孔双华也走过来了,看到方圆烂醉如泥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圆,方圆,你怎么喝成这样?你看看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跟街头要饭的一样的。哎呀,脏死了。呕呕呕。”孔双华是一阵恶心,立刻跑到卫生间吐酸水去了。
司机说:“孔夫人,我把你女婿交给你了。我还得跟老板交差呢!”孔妈妈都愣了,说:“好。”司机才松开手,方圆已经像一滩烂泥巴一样,扑通摔在地上,直挺挺地趴在那里。孔妈妈是又心疼又生气,但对司机的态度还好:“师傅,您还是帮帮忙。我女儿怀孕了,不能用力;我一个老太婆,也没有多少力气,你还是把他扶起来,就坐在这里吧,坐着,对,坐着。”
司机看了看孔妈妈,说:“好吧,我就把他扶坐着了。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后面的事情,还是你们处理吧。”孔妈妈说:“好的。多谢啦。”司机把方圆扶起来坐在地上,但方圆的身体软得像面条一样,平常都是90度角坐着。这一回,竟然差不多平行了,身子向前倒着,脑袋几乎就要碰到膝盖真是烂醉如泥,这个比喻太形象了。现在的方圆,不就像是一堆泥吗?
司机走了,孔妈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孔双华吐完了酸水,走过来,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气,穿着拖鞋狠狠地踢了方圆两脚:“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学生家长请吃顿饭,还能喝成这个样子!真有出息,真有出息!”孔妈妈说:“小华,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个时候就是骂方圆,打方圆,方圆还能知道吗?方圆这样子,我也生气,但这个时候,更要赶紧地让他喝点水,给他洗干净擦干净,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就好了。等他清醒了,你再跟他讲道理,好不好?”孔双华眼含泪花:“妈,你知道,我是又生气,又心疼。你说说,也就是一个学生家长请吃顿饭,至于吗?”孔妈妈说:“小华你别生气,也别难过。现在你怀着孩子,更不能生气和难过,对孩子不好。”孔双华扑到母亲的怀抱,失声痛哭。孔妈妈搂过女儿,轻声安慰:“小华,未来的日子长着呢!男人在外面,难免要醉酒,能找到回家的路,没在外面鬼混,这已经是好男人了。你可别气坏身子,让小宝宝受到伤害啊!方圆今天喝醉,或许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等他酒醒了,我们再问问他,好不好?”孔双华说:“好。”
看着瘫坐在地板上的方圆,孔妈妈一阵发愁。看看孔双华,说:“小华,你说你也不能用力,我也拽不动他,他现在醉成这个样子,自己去洗个澡根本不可能。怎么办哪?”孔双华说:“是啊,怎么办哪?”孔妈妈说:“这衣服都脏成这个样子,酒气熏天,也不行啊!会把家里搞得怪味弥漫,也会影响小宝宝的。这拖不动,还一定要洗洗,可怎么办呢?”孔双华说:“是啊,这个臭方圆,我恨死你了。”孔妈妈说:“要不,小华,咱就在厅里,把方圆的脏衣服脱下来,给他擦洗干净,然后给他换上干净衣服,就让他在厅里睡一晚上?”孔双华说:“好吧,这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