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农村人的习俗,人都是过虚岁的,也就是生下来就是一岁了。【 ///】这比用阳历来计算,多了一岁,而且虚岁讲的是,过了春节就长一岁。25周岁的方淑娟,在老家人眼里,应该是26岁了,再过几天,就是27岁了。
在农村,20岁的女孩子当了妈妈的,数量不少,过了23、4岁还没有嫁出去的,在村里那绝对算得上是老姑娘了。方淑娟这位马上27虚岁的老姑娘一回家,父母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她的婚事了。回家的当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炕上,除了侄子只关心姑姑送给他什么礼物,别的什么也不关心,剩下的人,可都操心起方淑娟的事情来了。
爸爸说:“妮子,在东州找着对象没?”方淑娟说:“还没。”爸爸说:“怎么还没找呢!过了年就27岁了,都成了老姑娘了,你不着急,爸妈都着急了。你看看咱村,像你这样年龄,孩子都上学了,你还没结婚。你咋不找呢?”方淑娟说:“工作太忙,没时间。”妈妈说:“再忙也不能耽误终身大事啊!妮儿,都快30了,以后是越找越不好了。赶紧找一个吧,带回来给妈看看。也别太挑,咱家也就是一个庄户人家,你也不是长得那么漂亮的妮儿,也不能眼眶太高啊!”哥哥说:“淑娟,爸妈说得对,你看我,就大你两岁,孩子都5岁了。你不在家的时候,爸妈可就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呢!”
方淑娟是苦难言。爱一个人真地很难,爱上一个人再想不去爱他,更难!方圆,你如果娶了我,我愿意与你同甘共苦,我愿意为你操劳奉献,我不怕没有房子,不怕没有钱,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面包会有的,房子会有的。可是,你为什么就不娶我呢?孔双华有什么好?难道就是因为他的爸爸是大学副校长吗?现在,当我整个的心都装满了你方圆的时候,又怎么能容纳其他的人?可这,又怎么跟父母和哥嫂解释呢?
方淑娟说:“爸,妈,哥,嫂,我今年吧工作上有了许多的进步,从一个普通的语文老师,当了教导处副主任,现在又主持教导处工作。我刚刚当主任,经验也不是很多,再加上我还教着两个初一班的语文课,所以工作特别忙特别累。其实找男朋友,我也真没有挑,我知道我长得不漂亮,所以很有自知之明。但我总得找一个有点上进心的人吧,至于长得帅不帅,高不高,这个我都不认为重要。如果一个男人,连上进心都没有,就算是他长得帅、长得高,又有什么用呢?可是,人家有上进心的,也一定能看上我啊!我现在是要脸蛋没有脸蛋,要体形没有体形。所以,得碰,碰上合适的,我就会把他带回来;碰不上,也不能将就啊,对不对?找一个丈夫,那可是关系到自己一辈子幸福的大事,不能随便找一个男人就嫁了。”
妈妈说:“什么男人不是嫁?当初我嫁给你爸爸的时候,一共就见了三面,第一次是跟着媒人,第二次是订亲,第三次商量结婚的事。这不,也就过了三十年了。妮儿啊,我看你啊,还是在挑!是,你长得不算漂亮,但也是大学毕业,也有一个体面的工作。多少人想找个女老师当老婆啊!只要你不挑,我相信你现在都已经结婚了。”方淑娟真是不愿意每一次回家妈妈都拿父母结婚的经历给上思想教育课,耐着性子说:“好了,我知道了。爸,妈,我都半年没回来了,我想你们,想哥嫂和小侄儿,咱也说点别的好不好?”
父母答应着,但三句两句之后,竟然又不自觉扯上了方淑娟的恋爱婚姻问题。方淑娟实在忍无可忍,说:“妈,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我累了,我想休息了。”农村别的没有,就是房子住着宽敞,五间正房,中间的一间父母住,西侧的一间哥嫂和小侄住,最东边的这一间,就是方淑娟住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方淑娟脱了上炕。炕是暖和和的,看来爸爸已经给炕烧了麦秸,把炕都烘热了。从床到炕,方淑娟觉得有点不适应起来。床是软的,炕是硬的,才斜倚了一会儿,竟然坐着腚疼,直接躺下吧,竟然咯的腰椎疼。方淑娟叹了一口气,在火车上那种强烈地想回家的愿望现在竟然多了许多的失望。以前是多么地想回家啊!现在,每一次回家,都像是开审判大会似的,第一天由父母兄嫂来审问,之后每天是家里的亲戚们来审问,到底什么时候带个姑爷回来?真是奇了怪了,几乎所有人的话题完全一样:什么时候结婚?
郁闷,无比的郁闷。方淑娟躺在炕上喘着粗气。想到这一次能够顺利地回家,多亏了方圆。没有方圆,自己怎么能顺利地坐上火车呢?春节之前,火车票根本买不到,站台票根本不让上车,方淑娟当时真地做好了五天之后买上票的打算,准备天天一大早就去排队,看到底能不能买上一张回家的票。
没回家的时候想着回家;回到家又想着早点回去,不愿意在家多呆。这人哪,真地很难十全十美地过日子。方淑娟觉得,无论如何要给方圆感谢感谢。是打手机呢?不行,太贵。给发条短信吧。短信写点什么呢?也不能让方圆太为难啊!带着这样的理智与感激,方淑娟给方圆写了一条带着职务、称呼,语气中庸的短信,就是前面孔双华看到的又递给了方圆的那一条。
转眼十多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