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门外一阵高似一阵的拍门疾呼声,清怡神色复杂的咬唇盯着沉睡的皇太孙看了许久,才低垂了眉眼,伸开攥的骨节青白的玉手轻轻的推摇他,“殿下,殿下……”
皇太孙缓缓地睁开眼,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丹田处舒缓的一股股热流却让他感觉到诧异又惊奇。。
“殿下。”清怡轻轻唤了一声,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半倚半跪的面对着皇太孙,羽睫犹湿,珠泪初挂,却又处处透着一种孤怜玉洁。
皇太孙骤然全身戒备蹙眉看向她。
清怡这一刻的风情便似‘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
皇太孙没来由的心中涌出一抹意动与怜惜,喝斥的话顿在口中,只道:“你好大的胆子?”
清怡默默的披了衣服,遮住晶莹如玉的肌肤上几抹吻痕,咬唇抬头看向皇太孙,带着几分坚决与悲壮,却没有分辨和解释,“奴婢该死,奴婢,奴婢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对外面的拍门声充耳不闻,皇太孙冷冷嗤笑,不愧是艾春丹的婢女,勾引了他以后竟然还敢说出这种话,这胆子与艾春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对昨夜的事,他只有隐隐朦胧的美妙销|魂,却记不清是谁先主动了。
看着清怡咬唇默默的承受他羞辱般的盯视,他心中一凛,随即对江瑾瑜的手段嗤之以鼻,他不过是多瞅了这个婢女一眼,就以这种手段往他身边安插人,也太拙劣了,他眯眼盯着清怡,冷笑道:“你打算怎么对本宫交代?”
清怡背过身去,低头撕下一片内衣,咬破手指写了起来,好看的小说:。
皇太孙看不到清怡写的内容,一直冷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满心认为她是在猩猩作态,唇角的嘲讽越来越重,那最初的一点好感也已变成浓浓的厌恶。。
清怡却是将那血书认真的折好,下床放在踏几上,慢慢的穿戴好自己的衣服,在皇太孙的面前将满头的乌发认认真真的挽起,她对着皇太孙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殿下万安,婢子告退。”她说完,挺直了脊背走了出去。或许是他真的对她激烈的做过什么。她的步子有几分不自然。
皇太孙有些错愕。随即一声冷笑。
“殿下,出事了!”门刚被打开,皇太孙的贴身内侍富海煞白了脸奔进来,本就奸细的嗓音因受了某种刺激更显的刺耳尖锐。
室内的凌乱和他熟悉的淫|靡气息让他一怔。随即带了几分惊惶道:“殿下,周铭出事了……”
皇太孙的贴身侍卫统领周铭带着匕首、毒药,一身夜行黑衣出现在谢夫人的居院里,虽然江丰海恳请周铭放过谢夫人等人,可谢夫人院中主仆八人除了妙蕊消失不见,余者皆当场毙命,谢夫人的死状尤为惨烈,江瑾瑜哀痛俱甚,当场吐血昏厥。
江瑾瑜的护卫虽然激愤却考虑到周铭毕竟是皇太孙近前第一人。怕生了什么误会,迟迟没有痛下杀手,只劝其束手就擒,周铭却是负隅顽抗接连重伤了三名江府护卫后,见突围无望。服毒自尽。
听了富海冷汗淋漓的汇报,皇太孙一颗心瞬间跌入低谷,他一脚踢翻踏几,心中气血翻涌,脸上更是阴寒青紫,“荒谬之极!”
周铭根本就不是他派去的,有人栽赃。
他虽然有过河拆桥的打算,却不敢急于对谢夫人下毒手,因为他身中谢夫人的独门巨毒,在拿到解药之前,他不可能让谢夫人有事,来江府的目的不是要对谢夫人下手,而是想将他的毒公开化。
假如他好好的来江府,与江瑾瑜把酒言欢一夜未归后,忽然身中剧毒,江瑾瑜就是身有百口,也难以摆脱嫌疑,加之江瑾瑜的那个不能言明的特殊皇子身份,不难让人认为江瑾瑜图谋不轨,对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暗含诛心。。
他设计好了一切,只等今早在江府的大门口吐血昏厥,给江瑾瑜一个好瞧,可是,这一夜非但没有按他预计的来,还完完全全的偏离了他的设想。
皇太孙鬓角剧烈的跳动,江瑾瑜,你可千万别死,本宫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还在心中大怒,院外却传来阵阵惊呼喧哗,富海心中一哆嗦,“殿下?”这江瑾瑜太恶毒了,殿下要再不走,只怕还有更可怕的事发生。
“还不快去看看?”皇太孙一脚踢向富海,没用的东西,一个江瑾瑜就让他们如临大敌,分寸尽失。
富海跌跌撞撞的出去,又神色复杂的进来,“殿下,一个叫清怡的婢女自尽了!”
“什么?”皇太孙身子一僵,有些不能置信的感觉。
鬼使神差的,他俯身捡起那方浸染了血迹的碎布,慢慢展开,其字娟秀其情悲绝,“太太在上,清怡虽身份下贱,却素以青莲自爱,奈何婢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婢子虽万不得已,终是**失德,婢子有愧太太的怜爱,更有辱太太谆谆教诲,婢子唯有来世再报太太的知遇之恩……婢子清怡拜上绝笔。”
在绝笔下,又是一抹陡然加重力度的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