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x.om 江瑾瑜等了片刻不见丹丹应肯或拒绝,以她的性子不拒绝已是意外的惊喜了,他还奢望什么,暗叹了一声,又兀自道:“不要喝无根水酿的酒,不,什么酒也不要喝,闻也不要闻;虽然天气热了,可是不要贪凉,你的身子受不得凉寒;不要独自见任何男人,特别是喝了酒的男人……”
他默默的想,如果可能什么男人也不要见才是他希望的,她的心野着呢,这不过是痴人说梦,心中泛酸,他不是滋味的揉了揉她的软发,“无论何时都要让清影跟在身边……”
丹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平日里那般阴冷、邪魅、狠辣的一个大男人,竟然可以这般婆婆妈妈,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说了一遍又一遍,饮食起居、待人接物、睡觉习惯、外出侍从、突发事故……点点滴滴、琐琐碎碎、无微不至、不厌其烦……
可是,她的心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满涨、酸涩,拼命抑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无声的浸湿了他的前襟。
感觉到胸前的湿润,江瑾瑜蓦的僵滞了片刻,心中猛的激动、狂喜了起来。
丹儿流泪了,她流泪了!
是为了他么?
是因为心中对他有一丝不舍么?
不求她对他的情意如同他对她一样多,只要有一分就好啊!这说明她心里有他了,不再是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他便有更多的勇气和希望去爱护她,死皮赖脸的缠着她,哪怕至死也不休!
丹丹的眼泪让江瑾瑜的心跳动的厉害,手上竟有几分颤抖,他动情的捧起丹丹的脸,慢慢的垂下头,欲吻去她为他落下的那些让他心疼又喜悦的泪水,可是丹丹却像鸵鸟一般。将脸深深埋入他的怀中,就是不抬头,被江瑾瑜逼的紧了,冲动的伸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在他怀里乱拱一通,将泪水在他华贵的衣服上抹的干干净净。
原本伤感别离又情深脉脉的场面,一瞬间被丹丹的动作破坏的干干净净,江瑾瑜情动又无耐。这就是这个丫头啊,这就是她的与众不同,她的独特魅力,让他怎能不深爱,不痴恋?
原本有些话他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说不出口的,即便他厚着脸皮说了,她也不会在乎,可是丹丹的眼泪给了他震撼和勇气,还有他一贯在她面前缺失的自信一瞬间也奇异的回来了。他低低的闷笑了一声,不舍又心满意足。俯唇吻住丹丹的发顶,“要记得想我,但是不要担心我,我会平安回来,无论有什么消息传来,都不要轻信,乖乖等着做我漂亮的新娘子……”
翌日起身。面对清水颇有深意的探究,丹丹故意表现的坦然自若,她以为他走了之后她会失眠睡不着。却是一夜无梦到了天亮,若不是手中紧握的那方血麒麟玉牌,她都以为昨夜的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咦,小姐,你的荷包呢?”清水服侍她穿衣服,眼尖的发现昨日挂在衣架上的双色牡丹荷包不见了。
那是丹丹最喜欢佩戴的一只,里面的香料也是去岁她指挥了几个丫头亲自采摘了鲜花瓣按照陈嬷嬷卷册上的方子精心熏做的,清香雅致,不是市面上那些或浓或淡刺鼻的香料可比的,连带的几个丫头的品味也给养刁了,竟是再用不惯外面的香料,缠着她多做一些,欢天喜地的讨了去。
丹丹怔了一下,面色终于显了几分不自然,心虚道:“老戴一只腻烦了,换绣了忍冬的那一只吧。”却将之前那只的去向揭过不提。
清水悄悄瞄了自家主子一眼,觉得小姐这一夜之间哪里有些不一样了,想到昨夜听到的古怪声响,还有那只莫名不见的双鱼腰带,心中突的一跳,是进贼了,还是……
清影正好进来,先看了丹丹一眼才道:“小姐,连瑞说世子爷昨夜丑时已经动身去西北了,问要不要到小姐身边报到?”
丹丹微微蹙眉,丑时就走了,不是说今日一早么,那岂不是一夜未眠?
女人就是这样,最喜欢口是心非,别扭矫情,嘴上说的再硬,心里恨的再狠,一旦动了心,什么咬牙切齿、赌咒发誓的话,都是假的,屁大点事都会牵肠挂肚起来!
丹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清水刚给她找出来的那只忍冬荷包,想着昨夜他离去时,死皮赖脸从她手中抢荷包的样子,不光抢了荷包还取了她两根发丝装了进去珍而重之的贴身收入怀中,贴着她的耳边道:“回来之日,便是我们结发同枕席、相要以终老之时……”
丹丹的脸颊蓦的一烫摇了摇头,清水却是惊的一跳,“去西北,世子爷也去西北?!他为什么要去西北?那我们小姐的大婚怎么办?”
清影又看了丹丹一眼,瞅她这恍惚却不惊愕的表情,应该是提前知晓了,便悄悄对清水眨了眨眼睛,清水楞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昨夜竟然是……
“走吧,去太太院里!”丹丹受不住这两个丫头一脸暧昧的猜想,先一步走了出去。
清水与清影相视窃笑,却又同时神色凝重了起来。
叶氏也已经知晓了江瑾瑜已去西北战场,心中的担忧可想而知,本来就要担心丈夫,忽然又多了一个女婿,战场上刀枪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