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真我一明意逍遥听到东烨华果然向自己发起挑战,江少游没有半点迟疑的说道:“既然东兄要指点在下,那么少游只有却之不恭了,不知是在此处还是上宗门的演法台?”
“既然要拆穿你的假面具,自然是要上演法台,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江少游不过是一个只会玩弄手段的小人。”因为不敢将火洒在冯习头上的东烨华,恶狠狠的看着江少游说道。
“既然如此,少游悉听尊便。”一脸平静的江少游,与东烨华那爆怒的样子,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二人定好战约,因为恰好就在庶务堂中,所以也就不必去内堂报备了,当下就有好事的庶务堂执事弟子,将二人约战的事情报了上去,不过片刻功夫场地就定了下来,就在距此不远的丙字号演法台,而且因为生怕约战二人收不住手,宗门竟然还派了一位金丹期的内门执事,前来作为仲裁。
宗门当中有人约战的消息,此时已不胫而走,而且在听说被挑战的一方,正是这段时间中,名声其臭无比的江少游时,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有大群弟子赶到丙字号演法台。
甚至一些筑下道基的内门弟子,此时竟然也被吸引而来,他们都想看看,这个名声已经臭不可闻的江少游,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一个才进入宗门的弟子,居然会将名声弄的如此之臭。
所以当江少游还有东烨华来到演法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群各自议论的弟子,那热闹的程度,仿佛是在赶庙会一般。
看到那大群一个个面露兴奋之色的弟子,和江少游走在一起的冯习,此时面上露出几分讥讽之意的说道:“都是些人云亦云之辈,完全不知分辨真假,如此心境如何能修大道,若真要说什么人不配加入宗门,这些弟子当为其中表率。”
江少游听了不由失笑道:“冯兄这话打击面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在我看来,这里许多弟子,应该只是因为修炼太过无聊,听说有人约战,不由来看看热闹罢了,况且看看他人斗法,对自己的修行也是大有帮助的。”
“江兄总是将人性想的太好,我却不然,冯某修道之前,家中乃是书香传家,虽然不甚富裕,但却薄有祖产,也算温饱无忧,原以为会这样度过一生,不想却因为家姐美貌引来豺狼,云阳城主欲纳我姐为妾不成,竟然诬我家为盗匪,全家被拿下了大狱,最后家姐为了全家人的安危不得不委曲求全。”
“当时我还年幼,原以为此事就此了结,然而不过三月,城主府中忽然传来消息,言说我姐不守妇道,暗中与奴仆私通,已被城主以家法处死,消息传出,家父悲愤不已,但却因无权无势上告无门,最终郁郁而终,家父一去,家母也忧虑成疾,不久就撒手人寰,家父家母这一去,家中产业竟然被云阳城主以照顾我的名义,全部侵吞。而我,却在家中产业全部落在云阳城主手中之后,被赶了出来,沦落为乞。”
江少游看到,冯习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露出一种深刻的恨意,还有一种嗜血的满足感,不由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后来如何。”
冯习这时,露出一抹略带残忍的笑意说道:“后来,我一路乞讨来到宗门,被宗门接纳成为外门弟子,而当我修为到了聚意后期之后,我回了一趟云阳城,然后这世界上就再没有云阳张氏一族了,而也正是这一趟,让我明白领悟了杀戮之道,同时也明白,这世间之人性本恶的道理。”
冯习的话,让江少游联想到自己身上的血仇,不由无声的一叹,冯习虽然遭遇凄凉,但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而他的仇人不过是世俗凡人,虽然有些权势,但也不是修炼之人的对手,但自己的仇人呢,那可是中土三大宗门,门中高人无数,若要报仇,自己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因为二人各自想到自己的伤心事,顿时就没了言语,只是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而这时东烨华已经在一些拥趸的簇拥下,来到演法台台上,很是高傲的向着江少游说道:“江少游,为何还不上来,难道生怕这一战暴露了你无能的本质吗,若你不敢上台,只要大声说出,乃是用了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夺去外门大比第一的殊荣,然后再将你所得奖励还给宗门,我今日就不再与你为难。”
原本一直都很是淡然的江少游,却因为冯习一番话,意外的想起自己的家族血仇,心中对于东烨华终于有了一阵怒意,自己加入宗门,确实是为了修道,但若不能报了家族血仇,虽然今日被自己凭借前世的成熟思维压下,但如果不彻底了断了此事,日后终会成为自己大道之路上的心魔。
而此时东烨华,明明与自己无冤无仇,只是因为一点点嫉妒,就企图将自己逼离宗门,而且口口声声还将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江少游不由真的发怒了,你既要断我道途,那也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这个念头一出,江少游顿时有了一种心念通达的感觉,原来自己之前错了。
修行在己不在他,这个道理不错,但自己错的却是对自我本性的压制,前世成熟的思维方式,让自己在改掉了纨绔浮躁的性格后,却因为前世思维的影响,变的有些万事不萦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