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苦心积虑那么久的江少游,此时怎会让冯习有这样的机会,清风剑意全力催发之下,阵阵若有似无的清风,在瞬间仿佛变成情人间的抚摸,柳絮飘飘落下,宛若初春时节。
然而就在这一阵仿佛山水间的意境当中,温柔的清风,忽然一急,其势若刀凝聚成形,猛地向冯习脖颈绕去。
一直在防备清风折柳剑杀招的冯习,此时心中不由一松,清风折柳剑的精妙之处,就在于那清风未曾凝形之前,但若是一旦凝聚成形,化为风刃,那便是底牌尽出,不再可怕了。
所以就在江少游催动清风发动杀招的时候,冯习手中那尚未攻出的八个血轮,猛地收回护住自身,终于在最后关头挡住了江少游这一招清风化形的杀招。
挡住攻势之后,冯习手中血轮顿时猛地向四面激射而去,而就在血轮脱手瞬间,冯习手中出现一把血色长剑,在环绕的清风下,向着江少游的位置电射而去。
机会只有一次,若这次不成,只要江少游再催发一次清风杀剑,自己就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
然而这个念头才在他脑中出现,冯习却忽然感到身周一紧,已经被自己破开的清风,竟然宛如坚韧的藤条般,将自己全身紧紧地裹住。
就在冯习心中惊意才起的时候,那种束缚感却猛地消去,然后就看到一只手停在自己咽喉之前,这只手的两指当中,夹着一段散发着丝丝电弧的剑尖。
自己竟然就这样败了,看到这样的情形,冯习顿时就明白这是什么事情了,毫无疑问,若是没有这一只手,自己的咽喉,甚至整个头颅,都要在这一剑之下被彻底斩开。
上次战败,还能在事后回想一下自己经历的过程,来找出自己是为何而败,但这次,却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让冯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败了。
难道自己真的是如此不堪,自从领悟杀戮之道后,冯习的本心第一次开始动摇起来。
“冯习,休要魔怔了。”一声大喝猛地将本心动摇的冯习惊醒过来,随后救下冯习一命的孙长老,才肃容说道:“若是一次失败都无法承受,就怀疑自己的道路,那么你也不用修道了,现在就下山去吧,连失败都无法承受,日后还如何筑基。”
被当头棒喝的冯习,醒来之后不由心中一寒,自己险些就要自毁道途了,幸亏得孙长老点醒,当下急忙向孙长老很是诚恳的说道:“多谢长老点醒弟子,否则弟子此生就要止步于此了。”
“能够明白到这一点,说明你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悟性,好了,这次输的可曾心服。”点醒了冯习之后,孙长老并没就此放过他,而是继续纠缠其战败一事问道。
“此战之败弟子败的莫名其妙,竟然连如何败的都不知道,让弟子心中虽有不服,却实在不知该如何表露了。”说到这里之后,冯习猛地抬头向江少游看去说道:“此战确实是我自不量力,但我冯习却不会就此认输,望筑基之后能与江兄再次一战。”
这一战,江少游虽然无伤无损,干净利落的击败冯习,并且让他连怎么败的都不知道,但江少游却知道,这并不是说自己的修为完全可以碾压冯习,实在是因为,之前那次感悟,让自己的灵魂力再次提升的同时,竟然悟出清风折柳剑当中的一个变化,这才能巧妙布局,将冯习玩弄于股掌之间。
所以此时对于冯习再次挑战之言,江少游也是毫不倨傲的说道:“冯兄修为,其实远在少游之上,此战不过是少游一时幸运罢了,不过冯兄既然再定战约,少游敢不从命。”
“好,一个胜不骄,一个败不馁,我等修道之人,就是要有此等心胸和气魄,好了,今日已晚,诸弟子各自归去吧,明日记得去庶务堂领取宗门弟子一应之物,而后就去内堂报到吧。”孙长老此时做结语说道。
完了之后,孙长老才又让已经返回的黄长老,将暂居四象城的弟子送回。
因为宗门律条,所以在离去之前,冯习将才获得的奖励亲手交给江少游后,才与其他弟子一同,随黄长老返回四象城。
诸位弟子散去之后,张少辉这才喜不自胜的凑到江少游身边说道:“江兄果然厉害,大考第一不说,更是将血手冯习当众击败,并且自身毫无伤损,今日之后江兄可就名正言顺的是我等新晋弟子的第一人了。”
“不过虚名罢了,对修行又无任何用处,我自走我路,至于他人如何看,与我又有何干。”江少游毫无半点欣喜,语声淡淡的说道。
“还是江兄境界高,我就做不到江兄这一步了,若我是此次大考头名,定然要摆酒十日以作庆贺,这等风光之事,怎能不好好宣扬一番。”张少辉毫不在意江少游那平淡的态度,依然兴高采烈的说道。
两人毕竟相熟已久,虽说不上知己,但在张少辉刻意的接近下,至少也能称上一声知交,所以在听到张少辉这番话后,江少游不由笑着说道:“此次大考你不是也得了第三,这也够你宣扬一番了吧,不过若是你要拿第一,也是容易,明日你来挑战与我,我输给你就是了,那时候你就能好生宣扬了。”
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