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曦急的眼睛都红了,“妈妈,你倒是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安妈妈停下手,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安侧妃,都是奴婢连累了你。奴婢给您磕头了。”转过身又朝宇文晔磕了三个头,“世子爷,都是奴婢的错,求您不要怪罪安侧妃。”
宇文晔眉头紧皱,目光瞟向一脸焦急的安若曦,她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遂冷声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奴婢做了这个。”安妈妈从袖里摸出两个小东西,颤巍巍的举了起来。
宇文晔接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立在一侧的安若曦顿时脸色惨白,她离得最近,看的也清楚,那两个小人儿正是她与宇文晔的雕像,而上头写着几行字,“相知相爱,一心一意,生生世世,同穴同眠。”
她怎会不知,这是两个附了咒语的小人儿,民间相传,将自己与心爱之人的雕像放在一起埋入地下,便可使心爱之人一心一意只爱自己,生时可相守,死后亦会同穴同眠。
这亦是忌妇变相的一种小巫术。
一瞬间,安若曦的心犹如坠入冰窖,这两个小人儿与她让桃菊埋在霓裳院里的小木偶有异曲同工之妙,而霓裳院里并未发现小木偶,偏偏在她院子里挖出这样的小人儿。
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桃菊反向倒戈了吗?那么黎言裳也知道这些事了?这两个小人定是黎言裳所为了?
她整个身子颤了颤,原以为一招便可置人于死地,没想到早就钻入了别人的圈套。
黎言裳,还真是小瞧于你了。
宇文晔拿在手上,低眸审视半天,挤出几个字来,“做工不错,你自己做的?”
安妈妈马上摇了摇头,“奴婢不会做,奴婢求人刻的。”
她亦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这个东西会让姐儿受害,她别无他法,只能自己承担下来,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曦姐儿。
安若曦痛苦的闭了闭眼,知道安妈妈是为自己顶罪,也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躲过一劫,她狠狠的咬了咬牙,故作恼怒的瞪视着安妈妈,“妈妈,你怎可如此糊涂,为何要做这样的事?你可知这是咒人的东西,怎么,怎么……”
安妈妈又在地上磕了个头,“安侧妃,奴婢见您日夜挂着世子爷,心心念念的都是世子爷,奴婢只是想帮一帮您。”
安若曦落下泪来,泪珠子划过脸颊,越发的楚楚动人,“妈妈,你这又是何必?表哥素日里繁忙,难道还能日日里陪着我么?”
“侧妃啊,奴婢实在不忍看你日日以泪洗面念着世子爷。”安妈妈哭的撕心裂肺,让人忍不住为她落一把泪。
宇文晔手上捏着两个小人儿,冷冷的看了一眼安妈妈,“好一个真心为主子的,那你为什么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挖出来呢?”
安妈妈心里一乱,定了定神才回道,“奴婢没想到会被挖出来,世子爷,请您重罚奴婢吧,这事都是奴婢一个人做的,与安侧妃无关。”
安妈妈说的急切,却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她本就是安若曦跟前最忠心又是最得安若曦信任的,她所做的任何事都可以让人想到她是在维护安若曦。
她自称雕刻小人儿是为了安若曦,那她现在急于认罪是不是也是为了替安若曦遮掩呢?
宇文晔想到这一点,安若曦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安妈妈如此急切的态度只会让人觉得欲盖弥彰,而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安若曦眼里的泪落得更急更多,说的话亦是情真意切,“表哥,千错万错都是因我而起,她不过是个奴婢,表哥要罚就罚我吧。”
她说着竟是朝宇文晔跪了下来,“表哥,安妈妈自小把我看她,我亦是把她当做我的亲人,她做这样的事完全是为了我,求您看在我的份上饶了她吧。”
本就是被人诬陷,本就是有理说不清楚的事,与其越说越令人生疑,倒还不如抛开整件事的是非曲直,站在一个情字上打动人心,而她擅长的便是这个,她自是要好好表现一番的。
她面色稍显苍白,泪珠儿一颗连着一颗不断滑落,把她脸上精致的妆容都破坏了,非但不影响她绝美的容姿,反而增添了几分梨花带雨的娇柔,更是令人耸然动容。
人群里有几人亦是抬着袖子开始擦眼角了,在她们眼里,安侧妃是个难得的好主子,至少危难时刻并未将身边的奴婢推出去。
“世子爷,有事儿还是进屋里说去吧。”说话的是文正安,竟是没人注意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文正安见宇文晔转过头看他,马上解释道,“世子爷,奴才也是刚刚听说,所以过来看看。”
宇文晔心底冷哼,好一个刚刚听说,这边不过刚问过几句话来,他便过来了,可见他比自己还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消息灵通的很,整个晋王府里除了晋王如此神通广大还能有谁?竟然把手伸到儿子房里来了,真真是关心儿子的好父亲。
安若曦心下亦是恼恨,暗想一定要把院里的人再清一清,她这边才出事,那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