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早已自觉的退了出去,只一片安静留给两人。
良久,宇文晔将安若曦缓缓放在床上,又掖了掖被子,柔声道,“你身子虚,还是早点休息吧。”
宇文晔的温柔体贴让安若曦的心里登时涌上一股暖意,她乖顺的缩在被子里,“表哥,只要你心里明白我,若曦便知足了,其余的就别再追究了,我刚入王府,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宇文晔皱了皱眉,沉声道,“你刚进府就有人敢使这样的手段,如果不把人找出来,以后这王府也别想再安宁了。好了,这些事你不要多想了,安心养好身体。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安若曦伸手握住宇文晔的手,近乎哀求的轻声道,“表哥,今晚你陪我好不好?”
楚楚可怜的眼神像是一汪清水能把任何男人的心都揉碎,宇文晔却仿似没看到般,松了她的手站起身,“你身子不好,需要静养,我改日再来看你。”
安若曦心底微凉,却并不强留,她很明白一个道理,强迫男人做不想做的事,只会让男人更加讨厌自己,所以她面上带着微笑,又带着几分薄怒,亦嗔亦欢的柔声道,“那若曦等着表哥。”
宇文晔缓缓点头,转身从房里走出去,踏着月色走出亭湖院,一条人影紧随其上。
“速去追查巧玉母子,生要见人活要见尸。”宇文晔沉声吩咐。
“是。”
走到一处路口,他脚步顿了顿,目光望向另一条路,远远望过去,霓裳院里的灯还亮着,他转了身子抬起脚,马上又放下来,终是又转过身去了安书院。
身后有人影窜动,看着他走远,才有返回亭湖院里,推开房门进了屋,“回禀侧妃,世子爷去了安书院。”
安若曦心头松了松,一头乌发散落在枕上,一张小脸显得愈发的消瘦。
再过两三日,巧玉母子仍没有任何消息,王府里的流言也越来越多,渐渐的由私底下变成了明目张胆。
乔妈妈经过浆洗房,远远的便听到有人在议论,“巧玉这丫头瞧着是个老实本分的,家里又有老子娘瘫子弟弟需要照顾,现在被人害成这样子,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可不是,也不知道她老子娘跟弟弟被人弄到哪里去了,在外头被人弄死也没知道,只可怜巧玉还在苦苦撑着呢。”
“她不撑着能有什么办法?说与不说她那条命都保不住了,若不说或许她娘的命还能保得住。”
“其实让她开口倒也不难。”
低哑的声音果然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纷纷追问,“什么法子?”“能有什么好办法?”“王爷王妃都没办法呢。”
乔妈妈心里亦是一动,悄悄的走近了探头去看,却发现众人早已把那人团团围在中间,又有树枝子挡着,倒看不出是谁在说话了。
“巧玉现在不说话,不就因为她娘和弟弟的性命捏在旁人手里吗?如果她知道她娘和弟弟死了,那你们说她会不会说实话?”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有人发问,“你怎么知道她们死了?”
那人冷哼一声,“谁说非要她们死了,只说她们死了便是,反正现在她们也没在王府里。”
“只怕巧玉不见到尸首是不会相信的。”
“那还不简单,找个死尸毁了脸,让她在夜里瞧瞧,她本就伤心难过,一时情急,还能分辨的出来?”
有人听到死人打个寒颤,纷纷摇头,“不行不行,这法子台恐怖了。”
“行了行了,这些事还轮不到咱们操心,别在这里乱嚼舌根了,被主子们听到,仔细撕烂你们的嘴。”一声厉喝打断了众人的议论,纷纷散去各自干活。
乔妈妈再探头看过去,亦瞧不出方才是谁在说话,她站在原地略一思索,急忙转身匆匆走开。
而在她身后,一双眼远远的瞟了过来,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乔妈妈端着盘子急匆匆的走近静武院,将盘子递给站在门口的丫头,撩起帘子进了屋。
仝氏正盘腿坐在炕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妈妈轻声唤道,“王妃。”
仝氏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不等她说话便道,“这都两三日了,怎么还没动静?难道她真沉得住气?”
“她当然沉得住气了,她老子娘跟弟弟都在别人手里攥着。”乔妈妈急着回道。
仝氏却道,“我说的是安氏,她倒是沉得住气,出了这样的事,竟然没派人送信出去。”
乔妈妈这才知会错意了,便道,“安侧妃到底是刚入门,哪能一出事便回娘家求救,再说了,她可是仰仗着世子爷的宠爱呢。”
仝氏冷冷的哼了一声,“宠爱?世子爷若真宠爱她,为何这几日都不去她房里歇着?她中的毒对身子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她被吓着了而已。这个好时候,她会不费心把世子爷留在房里?看来世子爷对她也并不宠爱。”
乔妈妈想了想觉得却是这个道理,她忽的想起刚才在浆洗房听到的话,忙道,“王妃,奴婢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