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风刚坐下,忽听得咔嚓一声,吓了一跳。原来那霸王刹生气当中,一屁股狠狠地坐下,将那木凳给坐塌了。跑堂看到霸王刹这等身材,那敢追究,赶忙换过一张,回身入厨房,快快地把酒菜端上来。
霸王刹拿起酒壶,一口气喝完,说道:“你把这事从头到脚给我说一遍。”
形风哦了一声,道:“那日在广州松木客栈,那黑白双狗叫了帮手祁乐来偷袭狂大侠,狂大侠武功高强,死命反抗,终究还是着了魔手。他死之前交给我羊皮书,还嘱咐我让你为他报仇。我四处找你,途中羊皮书被南门府的陆方荀抢走了。”说“偷袭”、“抢走”皆是捏造,他说话总爱夸张一些、改编一点。
霸王刹本就信他的话,听他说至“霸王剑法”时,更是深信不疑,问道:“祁乐现今在哪?”
形风心道:“这高大壮恐怕又扯我去找祁乐,我倒不如骗他去山峰,救回凌姑娘再陪他去找。”便道:“哎哟,我这脑子真不好使。不是祁乐,是个白发青年,我跟他说了你的大名,没想到那青年说:‘那个又高又壮的傻子蠢蛋我怕他作甚?他的兄弟狂剑生不堪一击,他也就不堪半击,三天之后,香炉峰见’。我一听,当然很生气,但是打不过他,只好到处找你,恰巧遇上黑白双狗,抓我来找你,没想到你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霸王刹怒不可遏,挥起碟大的拳头砸在桌上,砰的一声,木桌桌脚向四方叉开,台面不损。周围有个别练武之人看到,暗暗佩服:“他竟可运用真气使出‘隔山打牛’神技,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霸王刹道:“走,现在就去会稽山。”他向酒馆要了五斤牛肉,一斤白酒,便跟形风向东南走去,行至一半,形风撞到个大汉身上,那大汉看形风修长,不如自己健壮,便骂道:“你他娘不长眼睛!”形风正要还嘴,霸王刹一拳便将大汉打昏。继续赶路。
不出一刻钟功夫,来到会稽山,此山乃中华九大名山之首,华夏第一仙峰,历史地位非凡。景点之多、之美,举世无双。形风停留一阵,心中直叹:“这样的好地方,我形风怎么就不是在这出生?那凌姑娘多快乐,能在这出世,好端端的去什么飞龙山庄。”
霸王刹道:“快走!”
形风回过神来,应声继续前行。二人行了半里,来到香炉峰。着眼望去,山峰似玉米棒,石块如玉米粒。二人踩着“玉米粒”上到峰顶,真有“一览众山小”之感触。峰顶对面,有座矮上五六丈的山峰,一条二十丈长铁索桥连接此峰下五六丈处。
形风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摊在地上放置酒肉。霸王刹坐下,拿起一壶酒,咕咚咕咚地干完。良久叹出一口气,道:“狂剑生这小子,就是不怕死,日夜和对手周旋当作快乐。好啦,这样就害死了自己。”
形风心想:“这霸王刹像是狂剑生的哥哥一般。”问道:“那你怎么不跟他在一起,好歹也有个照应。”
霸王刹道:“有些事情,三言两语很难说明。你一小孩子肯定不懂。”形风嗤之以鼻。霸王刹突然怒道:“总之这一切,都源自那畜生龙赤!”
他勃然大怒,吓了形风一跳,他问道:“怎么又是他?这龙赤的仇家当真不少。”他想起那日金刚忽律、凌紫烟等人闯进飞龙山庄之事,又听霸王刹谈起龙赤,觉得这龙赤实在惹人讨厌。
霸王刹道:“十六年前,我教辉煌盛极,名动中原,与飞龙山庄势均力敌。不知怎地,至此之后,江湖上连连死去武术名家,他们的胸前都贴着白纸,上面写着‘圣皇教形天教训’。我们教中得知,皆升起万丈怒火。就那黑白双狗的徒弟来说,他在十六年秋死去时,我正陪教主在泰山山顶饮酒比武,相伴三日三夜,怎么可能会在千里之外的河南杀人?”
形风道:“只怕他们不肯信你。”
霸王刹往大腿一拍,道:“正是。两年之内,仇家多过星星。龙赤创了个‘替天行道联盟’,群起在圣皇峰攻打。那时起码有上千人聚集在圣皇峰,我们死命去挡,终究还是败下阵来。那龙赤的功夫不得不承认,非常厉害。不过咱教主比他厉害上一筹,龙赤、黑白双狗、王屠夫等人一起攻我教主,我教主依然处于上风。”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形风道:“最后还是输了呗。”他刚说出口,心里直后悔,生怕这霸王刹怒火中烧,一掌拍来。
霸王刹垂头道:“是的。”
随即抬起头,眼睛射出怒火,说道:“我们输的口不服,他们以多胜少。心更不服,以教主的人格绝不会无故杀人,更何况他曾几番命案都有不在场证据。我们不需苦思,中原之大,那就只有飞龙山庄害怕我们进一步扩大势力,削弱了他。你说了,不是这个畜生栽赃嫁祸,还会有谁?”
形风问道:“不是还有个血影教么?”
霸王刹不屑地道:“血影教?哼,异国传来的小教,被畜生带着俩个小畜生就把那教灭掉,若不是少林寺出面,只怕那里的苍蝇都要死光。”
形风点点头,心道:“那少林大师救了陆永雄,然后他就从商。”忽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