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手下看得嘴巴微张,不愿眨眼。女子心生厌恶,手一扬,嗖嗖数声,五六人应声捂住眼睛,惨声叫喊,旋即倒地抽搐而死。倒地众人,两眼均有小洞,众人霎时明白,谁都不敢瞧女子一眼,埋头沉默。
黄普文瞥见地上有几颗离娘草之刺,不禁一凛:“小刺居然可以杀人!一个金刚忽律已经如此厉害,加上这女子,如何对付?”一时间,厅里悄然无声。女子道:“还不走?”转身施展轻功,片刻功夫便不见踪影。金刚忽律骂道:“你这小乌龟,老子晚些回来治理你。”说完径自去了。
形风本想说“带上我”,却也来不及,这金刚忽律早已走远,转身赔笑道:“黄爷,两位方爷。”
方人淼一屁股坐在地上,头也不抬,说道:“你有多远就滚多远。”他听得金刚忽律说再回来,看着自己建立的山寨迟些就要被剿灭,心头冰凉。黄普文虽是寨中二当家,却也是靠钱财换回来,目的借助山寨恶势力来稳固在广州地位,此时已没有了价值,又兼有大祸,不敢多留,说道:“大当家,我这就去官府找救兵。”
方人淼怎么会不知其心思,微微一笑,道:“去吧,兄弟们,过来把钱分了。”此话一出,众人如同饿鬼一般,扑在财宝上,疯狂抢夺。突然有人大骂不止,方烨一看,竟是为了块新疆和田玉而大打出手,不禁摇头叹息。
黄普文看到财宝要分给众人,心疼得紧,却也无可奈何,这帮人平时称自己作二当家,此刻若阻止,便如同让十天未吃肉的饿虎别吃到手的鹿肉。犹豫一阵,挟着形风骑马奔出山寨。
形风还在沉浸刚才抢夺和田玉的画面当中,想不通那块和田玉为何可以杀人。忽听黄普文道:“小子,别说我没有人情味,你也看见刚才那一幕,人都是贪财的,我也一样,没利益的东西谁去做?偷书回来,我依旧可以给你金条。你再敢糊弄我,我就动用官府势力押你去充军。”
形风心道:“是了,他俩人抢夺,是因为那块玉值钱,钱可以让人不停的快活。我活在世上,也是为了钱,他给我金条,我当然要为他偷书。”心中想通,豁然开朗。马奔驰到‘春央街’,黄普文道:“要不要先去快活快活再偷?”掏出一锭白银。
形风不接白银,说道:“不用,三天之后在这见面。”黄普文道:“爽快。”
形风下马,往白云山走去。行了两里,已看到白云山高楼旁的小凉亭处,想起那日在此偷黄普文钱袋,恍如昨日而已。走近一看,坐着四十岁上下的男子,面容憔悴,捧着一坛酒猛灌。
形风看了一阵,心想他不是被女人抛弃便是不得志。再往前走去,那男子忽道:“站住。”
形风吓了一跳:“这小子不是想把气撒在我身上罢?”脚步加快,不理会那男子。噗的一声,肩膀似被人搭上。回头看去,正是那男子,见他九分醉态,浑身酒气,生怕他发酒疯,道:“兄台,我要赶路。”说着,便要将男子的手放下,不料那男子的手似胶一般粘在他肩膀上。
男子醉得有丝口齿不清,道:“你……陪我……喝——酒。”形风正要答话,男子的手把他肩膀抓得更紧,呼的一声跃至凉亭顶,凌空飞至对面房屋,双脚似车轮,在房屋顶奔驰,时不时纵身跳跃,跨至另一屋顶,形风只觉劲风如刀,迎面刮来火辣辣的疼。
忽然男子停下来,抬腿一蹬,啪的一声,木板穿了个大洞。他松开手,俩人便顺势下落,恰好落在凳上,凳似棉花。形风抬头看屋顶,约莫有五尺高,摸摸屁股,见没损伤,暗暗称奇,心道:“反正都被他揪到这来,吃顿饱再去偷罢。”
众人见状,纷纷喝彩。小二走到桌前,对那男子微笑道:“龙二爷,您功夫就是好。想吃点什么?”
形风心生疑问:“龙二爷,莫非是那飞龙山庄的老二?”
男子不耐烦道:“快快拿酒来。”小二应声,走进藏酒里头,抱出坛花雕酒来,放到桌上,说道:“两位慢用。”
形风道:“没肉怎么下酒,快上两斤熟肉过来。”小二答应,又匆匆走到厨房,端出一大盘熟牛肉。
形风微笑道:“你这里上菜就是够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金罗汉,道:“找散它。”这正是不久前在“黑风寨”被方烨追逐时顺手牵羊之物。
小二不肯接过,说道:“龙二爷来这吃是我们的荣幸,怎能收钱?给钱都来不及。龙二爷,你慢慢用,不够还有。”形风心道:“这龙二爷面子真大,怕是假不了。”
男子道:“行了行了。”把酒倒入两个碗里,说道:“喝。”形风拿起那碗酒,一口气喝下,左手捏块牛肉放进嘴里,十分惬意。随即道:“我听说白云山飞龙山庄很美丽,想去那游玩游玩,不过可不是谁都能够进去,你在凉亭呆着,肯定也是进不去,所以在那发闷。”
男子被他故意一激,高声道:“我位居飞龙山庄第二把交椅,进不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形风大喜,不形于色,说道:“嘴巴上说谁都会,喝酒。”举起碗要与男子碰杯,男子站起身来,说道:“我龙战何时说过谎,走!”从怀里掏出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