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恨意怕人看了去,只得低着头。
清欢的母亲程氏是户部侍郎程尧的嫡女,上头还有一个同胞兄长程天。兄妹两人关系融洽,程氏出嫁的时候,程天原本在外地特意赶路回来就是为了亲自背着程氏上花轿。程氏出嫁后,没多久就跟着三老爷外任。知道颜府情况的,程天虽然心中不舍,但也是松了一口气,希望程氏离开京城之后,不用面对颜老太太,能活得快乐一点。
两兄妹虽然一个在京城,一个远在余杭。但是多年来关系一直很好,程氏后来生下的清欢和颜珺。程天都派了人特意送贺礼到余杭。只是好景不长,随着三老爷和程氏的意外身亡,当时的雅欢心里悲痛没有主意,发了信到颜府,又让颜府的人帮忙送个消息到程府去。哪知道颜府只派了下人来吊丧,而程府却只是送了礼过来。
程府的作为让当事无助有两个弟弟妹妹要照顾的雅欢心冷了,虽然守孝满后回了京城,也派人送了信到程府。当问起来的时候,说程府没有回信,也就没有多想多问。只认为舅舅家不愿意见自己姐弟三人。
现在看来,在当年传信回去颜府的时候,就有人做了手脚。而程府的人为什么没有派人前往余杭吊丧,想必是另有隐情的。
清欢心里生疼,为前世被蒙蔽的雅欢,以及错过的程府的信所不舒服。雅欢嫁入汝阳伯府的时候,出去应酬的时候不是没有见过程府的人,只是每每遇见的时候,总是会避开去。久而久之,两边的人都是心冷了。
若不是如此,哪里会以至于雅欢重病临时前都不见舅家的人来探望。定然是他们也在不值钱的情况下被雅欢的所作所为给伤了心。
颜府,老太太.。汝阳伯府.。
清欢用力握着杯子,手上的青筋崩了出来。
看着清欢这幅模样,柳姨娘一咬牙,起身说道:“我这就问问老太太,那大太太这么做是何意思?她明知道姑娘不曾出去的,难道颜府还有舅家来人不许相见的道理吗?”柳姨娘心里也是难受得紧,又气又急。生气自己当初怎么也是同大姑娘一样因为程府没派人来吊丧就气上了,也不回信去问问。若是当初明白一些,回了信去。说不定大姑娘也不会没了。柳姨娘心里其实一直觉得是自己害了雅欢,若不是自己没有拦住,怎么会让雅欢落水呢。
“柳姨娘。”夏草忙抱住她的身子,不让她跑了出去。
“姑娘,你快劝劝柳姨娘啊。”夏草比任何一个人清楚,大太太若是真的这样做了,老太太定然是知道的。毕竟肯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除非是老太太默认了,不然大太太不会这般有恃无恐。老太太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柳姨娘现在过去了,岂不是害了七姑娘。一想到这,夏草猛地打住心里的想法,自己怎么能想到害呢.。。
夏草惶恐地看向清欢,希望她拦住柳姨娘。
“姨娘,别去了。”清欢醒过神来,失神地说道:“去了,有什么用?这里是京城颜府,不是余杭颜府啊。”
夏草感觉怀里的柳姨娘突然不动了。
柳姨娘慢慢跪坐在地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夏草看了焦急,蔓草和零露拿两个丫鬟这回也只顾着哭,这可不行啊。夏草看了看跑到院子里站着,防止有人闯了进来。
“姨娘,你起来。”清欢撑着身子想要去拉她起身。
蔓草见了忙用袖子擦去泪水,伸手去帮着扶起柳姨娘。
“零露,去打水来。”
零露看了看院外站着的夏草,又看了看正扶着姑娘和柳姨娘的蔓草,也顾不上再哭了,小跑着去了小厨房。
“姨娘,珺儿等一下要回来了。我们不能让他发现。”夏妈妈明日就要走,今日肯定不会多留珺儿。颜珺虽然有些聪明蛋到底年小。若是知道这事情,怕他瞒不住,反而打草惊蛇。
柳姨娘最是疼爱珺儿了,一听忙止住了眼泪。只是依然哽咽着说道:“我原以为,老爷太太和大少爷心狠,不顾姑娘和少爷的死活。原来,一开始,我们就错了。”柳姨娘喊惯了这样的称呼,说的自然是程府的人,也就是清欢的外祖父、外祖母和大舅舅。
“嗯,所以不能再错下去了。”清欢用力说道。
最起码,不能如前世那般,老死不相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