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学,我把昨晚吃饭的事跟庄研、蒋林还有闻枫和祁飞说了,说的是要多精彩就多精彩,怎么悬乎怎么说。说完后他们各给了句结论。
“没看出来,你挺能喝的,找机会咱俩喝一次。”闻枫说。
“楚少天他妈怎么这样,还护着他。”庄研说。
“他家挺有实力啊,还认识高副校长,难怪那家伙这么嚣张。”祁飞说。
“那个姓楚的喝挂了吗,他是不是很糗。”蒋林说。
果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故事大纲都快被他们整理出来了。
课间的时候我去上厕所,碰巧看见楚少天也往厕所走,右手还在揉他那个我想一棍子劈下去的脑门。小样,头晕着呢吧。
“大哥,怎么啦,头疼?”他身边一个小男生问他。
“昨天喝多了,头疼。”
“昨天去哪潇洒了,看来喝不少。”
“潇什么洒,妈的被人灌了。”
他说完脸上很配合的浮现出一副很不爽的表情,不过抱歉,我看起来很爽。
“谁这么嚣张敢灌你,他找灭啊,说是谁,我叫人替你抽他去。”
“行了,是高三的张瑞,就上次我打了祁飞故意找我茬那个,我现在拿他没办法,妈的现在跟我爸妈串通一气,我能怎么着。”
好小子,算你识相。
我站在厕所门口没就去,有意堵一堵他们,他们到了门口还在说什么,就看一个人站门口当了他们的道,两人立刻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看是谁。一看是我,楚少天的脸色经历了两次变化,先是吃惊,然后是恼火,最后是慢慢恢复平静。
“怎么,头还疼吗?”我表面上假惺惺的关心实则暗地里挑衅说。
“没有,那点小酒算什么。”楚少天说。
我狂喷,还死要面子,那点小酒还不照样把你喝挂了。
“我也说,昨天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要不怎么才五瓶就把你喝吐了。”我着重提醒一下他昨晚可是被我喝挂的,免得他忘了。
“当然。”他硬是给自己找台阶下,说完就心虚的进了厕所。本想好好打击他一番的,可是想想,老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说的就是我,而且我本来就不爱记仇。
我上完厕所出来。发现他还在门口,看样子像是在等我。
“喂!”他朝我喊。
我没名字吗,叫“喂”这么不礼貌。我装没听见,径直从他面前走过。
“喂,张瑞。”他这回叫了我名字。
我回头看他笑了笑,退到他面前问他怎么了。他问我昨晚有没有跟他爸妈说什么。我说没什么,就把你打祁飞那事跟他们说清楚。他又问有没有说别的。我说没什么,你爸让我在学校里多照顾你,我看还是你照顾才对,你多大的势力。他说我不指望你照顾我什么,别跟我爸乱说就行了。我说我又不是你,我是不会乱说的。
各方神明都听清楚了,我是说我不乱说,但乱说不包括瞎说,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瞎说的。
上课铃声响了,我大步走回教室。不过本该来上课的徐老师没有来,反而是班主任来了。他说徐老师临时有事,历史课先不上了,你们自己上自习吧,那个……张瑞,你看下纪律。说完他也走了,估计还得给其他班上课。
我照例站起来发言:“大家低调点,讲话啊之类的小点声,别吵着别的班上课,还有坐窗口的同学留点心,老师来了及时报告。”我刚坐下来,教室里就想起了嗡嗡声。有人在看书,有人在聊天,也有人在看杂志,当然还有人在睡觉。我不想聊天,所以就翻开书背历史。一个个历史事件,发生时间,地点,历史人物,产生原因,根本原因还有主要原因,事件的影响、意义……这是历史,这是我所选的课程,这是并不需要聪明的脑袋也能学好的课程。大多数男生在高中文理分科的时候会选择理科,我想他们是享受在一大堆公式和数据里依靠自己的大脑得出结果时的成就感,我也有过。我曾经因为解出老师布置的一道思考题而高兴半天,那道题整个班级就我一个人算出来,是的,我知道那种感觉。但是,我很快发现我并不聪明,而且我也渐渐对物理和化学失去兴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所以在我选择文科后,我想这辈子估计是不会和物理化学打交道了。可是老天要开玩笑,挡也挡不住,我因为高考分数不够高,所以我在填报大学志愿的时候,填了服从分配,结果分配的专业竟然是机械构造,我看了下课程,大一大二有什么物理学,电工学,机械设计基础,数学类更是有高等数学,线性代数和概率论。这些跟文科几乎没什么关系的课程让我觉得,我的高中是不是白上了。
我喜欢地理,所以我选了这门并不是热门的课程。我也选了历史,但我一开始并不喜欢历史,因为老是在研究死人的过去,这让人总沉浸在过去里,而我也会死,我也会成为历史,当然除了我的子孙,估计没人会记得我。学历史,有时候会让我觉得凄凉。可我后来不这么想了,我要乐观,我不再想那些生与死之类的无聊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