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帝国北疆。戍北大营。
金戈铁马,一片肃杀。
高高的点将台上,主帅萧伯元正在作战前动员。
一骑黄尘,直奔点将台前。骑士翻身下马,大声报告:“报,司天监首席大祭司司马暹求见主帅!”
萧伯元想也没想,手一挥道:“快请进帅帐!”
在天启大陆,掌管天象祭祀的祭司,具有非常崇高的地位,在军中也极具威望。因为他们对天象的推测,关键时刻甚至能决定战争的胜负。
大战在即,司马暹求见,必有要事交代。
萧伯元跟台下将士匆匆交待几句,便快步赶回帅帐,立于门口相侯。身后诸将官按职衔高低,次第排列。众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恭敬之情。
帅帐之中,更无半点声息。
不一时,一位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者,在亲卫的带领下,快步走了进来。
此人满面红光,脸上带着婴儿般的笑容,步履矫健,一点都不像垂老之人。
萧伯元抢前一步握住司马暹的手,笑容满面的道:“几年不见,老先生身体还是这般健朗啊!”语中满是欢悦之意。他虽然爵位高过司马暹,且手绾重兵,却丝毫不敢摆架子。
司马暹连忙请罪:“大帅屈尊相迎,折杀老朽了!大帅征战沙场,为国戍边,这北疆寒苦,大帅可受苦了!”
萧伯元哈哈笑道:“哪里哪里,分内之事。先生快快请坐!”
司马暹却不即就坐,而是对每一位将士都点头问好之后,这才在客座上坐下。
这番举动却绝非寻常官吏巡视时的那种做作。因为每一位将士都能从他那亮若晨星的眼睛里,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赤诚关怀。
待司马暹坐定,萧伯元直言道:“军中简慢,还望先生莫怪!未知先生此番前来,有何指教?”他是军人,没有官场上那些拐弯抹角的习惯。
司马暹道:“大帅言重了!指教可不敢当!不过老朽此番前来,确实有事要向大帅禀报!”
“先生请讲!”
萧伯元身子微微前倾,表情十分专注。
司马暹肃容道:“数年之前,老朽夜观天象,金星微弱,太白当道,正是天下大乱之兆。如今我玄武帝国与青龙帝国鏖兵边关,据闻朱雀帝国与白虎帝国也正打得不可开交,便是明证。”
萧伯元点了点头,脸上颇有忧色。
司马暹道:“不过近日星象大变,事情或许又有了转机。”
萧伯元大喜道:“有何转机?于帝国有利吗?”
司马暹并不答他后面一句,只道:“大帅应当听老朽讲过,千年之前,神脉北移,玄武帝国自建国伊始,一直颇受影响。然而近日西方天启星渐明,紫气犯宫,竟有挑动神脉之象!正应西方将有伟略雄才之士出现。”
萧伯元矍然而惊,问道:“先生之意,是说此人将应在我玄武帝国?”
司马暹道:“不错!所以老朽一直在密切关注星象变化,却是突然发现,最近几天,紫气逐渐北上。因此老朽怀疑此子将在北方大放异彩。此子若走正道,当为治世奇才,苍生之福。不然,必将招致尸山血海,万千杀劫!望大帅多多留意最近在北疆出现的奇人异士。”叹了口气,道:“国之大事,惟祀与戎。帝国正在用人之际,若能招揽,实为帝国之福啊!”
略一沉吟,又道:“若是不能招揽,大帅可不惜代价,择机将之铲除,以绝后患!”说到这里,他眼中精芒一闪,脸上不自觉的便露出一股凛然之威。
萧伯元心中一动:司马暹乃玄武帝国乃至整个天启大陆最具权威的星象学宗师,连他都说得如此郑重,可见此事非同小可,遂应承道:“先生放心,此乃为国为民之大事,本帅定当牢记于心。此人不出现便罢,出现了,本帅定当竭尽所能为国家招揽此等贤才,以保帝国圣祚无疆。”
司马暹欣然道:“如此,老朽就放心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花生离了萧予晴之后,在花花龙的帮助下,越过玉龙山脉,便在一个无人的山谷里降落下来,步行出谷。花花龙则依旧化为纹身隐藏在他身上。
花花龙来历过于显赫,贸然出现在世人面前,未免惊世骇俗。
一路上但见军骑驰骋,来往频繁,想来前方战事颇为紧张。花生不愿过早与军方之人朝相,便尽拣荒僻小路前行。
不一日来至玄武关。这里已经是戍北大营的驻地。花生却不即入营,反而越过玄武关,继续往前。他是想去探一探青龙帝国的军情,也好做到心中有数。虽然从没上过战场,但打仗的事,花生前世听得多了,并不如何陌生。
轻轻松松攀上一座山峰之后,花生顿住身形,纵目远顾,只见数里之外,军帐连绵,一眼看不到尽头。
那里,正是青龙帝国的军营。
一队队身着重甲的士兵,正在军帐之间穿梭来去,防卫严密。
军帐西侧,是一片广达数里的空地,尘土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