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晴笑道:“怎么?你们都不相信花公子吗?”
三人语气一窒,季总管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予晴道:“不用多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对花生一拱手道:“花公子,就看你的了!”
花生本来也想劝说几句,但听到她方才对雷震子等人说的那番话,心知劝也没用,便对着萧予晴重重的点了点头,转头对宋未央道:“开始吧!”
宋未央见诸事计议已定,也不再多言,身形轻轻一展,双脚离地不足一尺,白衣荡风,有若一片白羽般,轻飘飘的落在擂台南端的那块豆腐上。他的身子似乎浑不着力,软嫩嫩的豆腐上面站了个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这绝妙身法一现,所有人都是呼吸一窒,整个广场突然变得毫无声息,静得落针可闻。唯有花生大声赞了一句:“好轻功!”
他的流光步虽然快速绝伦,论起近战和速战来,当可列为第一流的身法,但就轻身一项而论,比之宋未央所修功法似乎颇有不如。这也让他压力大增,心想:“在这万众瞩目之下,可千万不能丢脸!”略一凝神,忽然身影如闪电般蹿出,脚尖在豆腐上一抹,猛地停住,已经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上面。
原来他想起流光步施展到极速时,身体可以变轻,在与豆腐接触的那一刹那,突然将真气从脚底逼出,恰恰避开豆腐,就像凭空在豆腐周围加了一个真气护罩,将他的身体完全的托了起来。虽然有取巧之嫌,好在旁人并瞧不出来。
花生本来对此举并也没什么信心,一试之下竟然成功,也不由得在心底暗叫了一声:“侥幸!”
这一着虽然不如宋未央的飘逸美观,但胜在快速绝伦,相较起来,可以说是各擅胜场。以难易而论,甚至比宋未央还要略胜一筹,台下登时彩声雷动。萧予晴、雷震江等人也暗暗松了口气。雷震子更是大声叫好,毫不避讳。
宋未央脸色一变,干笑道:“果然有两下子,看招!”身形陡然冲天而起,“呼”的一掌拍出,真气凝成的光质化巨掌带着剧烈的能量波动攻向花生面门,光掌尚远,激起的劲风就已经吹得花生的衣襟猎猎作响。
这一掌来势猛恶,花生虽然硬抗得下,却生怕一不小心损毁脚下的豆腐,左掌在地上一拍,真气狂激而出,身子已经借着反震之力冲上半空,右手同时拍出一掌,金光炫目,迎向宋未央的掌力。
两掌相交,“轰”的一声巨响,劲风激荡,台下观战之人只觉割面如刀。两人在空中各自暴退十多丈,忽然身形连闪,复又战在一起。
阳光下只见一团白光和一团金光倏分倏合,真气纵横,光影激闪。修为低的人甚至连他们的身影都看不清,更遑论出招路数了。大多数人也就是瞧个热闹而已。
真正能看出点门道来的也就雷震江、季总管和几方高台上的一些人了。雷震子修为不到,只能在一旁空自着急,一会儿瞧瞧场上的打斗,一会儿又瞧瞧雷震江和季总管的脸色,见到他二人脸上肌肤松弛,心中便也跟着一松。若是二人面皮绷紧,露出紧张之色,他的心便也跟着悬了起来。整个广场上数万观众,倒似以他最为紧张。
这时一旁的萧予晴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雷震子吃了一惊,转头瞧去,只见萧予晴小脸通红,鬓角香汗晶莹闪烁,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衣角,忙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萧予晴并不答话,就似没听见一般,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擂台上对战的二人。雷震子扫了台上一眼,一时看不出高下,不由得大急,又问:“你倒是说呀!怎么啦?你……你看得懂?”
萧予晴仍是不答。雷震子只好掉头去问雷震江,却见雷震江和季总管双手握拳,身子微微前倾,也是一副紧张不已的模样。这下他不用问也已经明白,一定是花生落在了下风。正自焦急,忽听擂台上空猛然传来宋未央的一声暴喝:“撼山拳!”半空中蓦地出现一个巨大的光质化拳头,挟欺山赶海之势轰向花生。
以花生的修为,本不能在空中久留,方才一轮急攻,尚可借双方互攻之力勉强滞留空中。但他的轻身之术本就不及宋未央,再加上不习惯空战,一身实力十成里不过发挥出了六七成,早已抵敌不住宋未央的攻势,不过是借着一口傲气在苦苦支撑。
宋未央瞧出便宜,陡然间使出自己最强的一门拳法,想趁机将花生毙于拳下。这“撼山拳”威猛无比,花生即便是脚踏实地,要接下这一拳恐怕也得竭尽全力,何况是在空中?眼见这一拳已是避无可避,除了硬撼之外别无他途,只得一咬牙,也是一拳轰出!
两个巨大的光质化拳头在空中猛地相撞,方圆二十丈之内的空间都是为之一颤,真气风暴如怒海狂涛般席卷开来。宋未央虚立空中,巍然不动,花生却如离弦之箭般倒射而出,狠狠的砸向地面。
在这一刻,广场上至少有半数的人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看到这一幕。唯有那群年轻女子看向宋未央的双眸之中异彩涟涟,拍手欢呼,雀跃不已,浑然不顾旁人眼中的愤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