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虽然破去了雷震岳的拦截,却也失去了抢回周木生的良机。心想:“事已至此,也只有硬拼一途了!”妖刀斜指雷震云,说道:“刚才打得不痛快,下面就让我再来领教一下圣兵堂刀主的神功!”
“好说!”雷震云微微一笑,往前缓缓的跨出一步。他这一步跨出,登时有若渊渟岳峙,浑身的气质都为之一变,原本显得有些干瘦的身躯,似乎突然间就变得高大了许多。他把手中的黑色齐眉棍往地上轻轻一顿,坚若精铁的青石地面顿时裂开无数蛛网般的缝隙,将整个残存的议事大厅都震得抖了一抖,泥沙簌簌而下。常人震出的裂缝必定粗细不一,长短不均,但雷震云震出的这些缝隙不仅粗细均匀,长短也是一般无二,甚至连每一个转折、每一条分叉都是一模一样,就像是尺子量好了刻出来的一般。
花生自问要让自己来震出这些裂缝并不难,但要像雷震云这样震得整齐划一,就不一定能做得想他这么举重若轻了。雷震云的兵器本就沉重异常,这也说明他在真力的控制入微上,比自己要更甚一筹,花生不由得收起了轻慢之心,说道:“雷刀主这一手帅得很啊!”
雷震云心里得意,脸上却丝毫不露声色,淡淡的道:“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此时的雷震云再不复之前看到“生命灵珠”时的猥琐模样,倒显示出几分大家风度。花生也在心底更加重视了几分,暗道:“不愧是上一代的名家子弟,比之雷奇虎之流,果然有些不同!”
雷震云见花生并没有率先出手的意思,他在心里对这个年不及弱冠的少年颇有几分忌惮,但又想夺得他手中那把看不出底细的长刀,那样一来自己这次来落仙城可就算一次完美之旅了。心中这般想着,他也不再客气,脚尖在棍端轻轻一点,手中长棍登时化为一条黑龙,直扑花生。
这一招端凝厚重,简单直接,无论花生怎么应对,都可随时变招。长棍破空而至,棍端竟无丝毫颤动,内蕴真力却是引得天地元气剧烈波动。花生见他完全是一派以力压人的打法,叫自己避无可避,只有硬拼一途,轻笑道:“棍法不错,可惜不该碰上了我的单刀!”话音未落,长刀已顺着棍身一路削下。花生使的这一招正是单刀破枪的绝招,雷震云若是再不变招,长棍尚未点到花生身上,四根手指便要被齐齐削断。
雷震云经验老道,长棍一振,就把花生长刀弹开,棍头晃动,化为无数点黑芒,将花生周身大穴尽数笼罩。花生身形往旁边一滑,长刀已掠向雷震云右臂。雷震云更不迟疑,持棍横扫,长棍化为一片黑光,直逼花生腰际。两人刀来棍往,转瞬间已斗了数百招。花生虽然奇招百出,但雷震云就以一路棍法应敌,两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议事大厅之内刀气纵横,棍影重重,能量波动如同怒海狂潮,随便一丝劲气逸出,不是在地上轰出一个巨坑,就是在墙壁上撞出一个大洞。雷震岳早已提着周木生退出了议事大厅,三个受伤的护院首领也让人搀扶了出去,远远的观战。
这三人仅一招就被花生重伤,对方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想起平日里在落仙城耀武扬威,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均是默默不语,脸上满是丧气之色。其他的护院高手哪里见过这种程度的战斗,一个个看得目眩心惊,神驰物外,浑然忘了身在何处。若不是刀光棍影带起的狂猛劲风吹得他们睁不开眼睛,恐怕他们都想挤进议事大厅之中去观战。
猛然间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整个议事大厅都爆成了一片齑粉。尘沙弥漫之中,就见一团红光裹着一团乌光翻翻滚滚的打了出来。花生刀走轻灵,在流光步的配合之下,围着雷震云点、斩、劈、削、刺、抹、挂无所不用,速度快至极限,攻势有如狂风骤雨,雷震云却是将一条黑棍舞成一团乌光,将周身上下围得严严实实,竟是水泼不进。
这样一来,花生奈何不得他,他却也无法突出花生刀网的封锁,僵持下去,谁胜谁负尚未可期,但花生却是深知自己身处龙潭虎穴,要是一个不慎受了点伤,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周木生还在对方手中,若不尽快将其救出,迟了恐怕生变。花生越打越是心焦,一个疏神之下,竟被雷震云棍风扫中肋下,虽未受伤,却也是痛入骨髓。
“意境”修者早已到了重意不重招的境界,对于天地能量的感知远超“术境”修者,意至招至,最擅乘隙进击。若不是花生真气世所罕有的雄浑霸道,比之意境高手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其胸中蕴藉广博,招意连绵,隐隐已触摸到“意境”的边缘,恐怕早就败在修为已达“意境”大成的雷震云之手了。
雷震云得了这一个破绽,长棍猛然间从花生刀网中破势而出,就见一道乌光冲天而起,对着花生当头砸下。方才他一直被花生轻灵的刀法压制,空有一身神力却是使不出来,心中早已憋坏了。这一棍雷霆万钧,却是蓄势已久,来势猛恶,锐不可当,重重棍影将花生身周十丈之内皆已封死,即便花生身负“流光步”这等绝世身法,恐怕也逃不脱被长棍砸中的下场。除了硬拼之外,花生已是无路可退。
花生偏是个遇强愈强的性子,见雷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