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花生当面叱问,饶是小侯爷铁打的面皮,也是微微一热,嗫嚅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这次受皇室之命秘密前来夺取仙宝,本以为不过是举手之劳,谁知道因为自己的高调入城,引来大批修炼者的注意。仙宝刚一出世,带来的一众宫廷高手就在乱斗中伤亡殆尽,之后迭遇奇变,一个毫不起眼的疤面小子携玉版天书突然消失,再次出现之后却是技冠群雄,不仅把他和白面师叔打成重伤,更是将黑面师叔斩于刀下,携宝逃遁。
小侯爷心知如果道出实情,必受师门和皇室重罚。而白面老道受师门之命为皇室效力,地位尊崇,享受极高的供奉,如果让人知道他连仙宝的边都没摸到就被人打成重伤,不仅再无颜面享受皇室供奉,恐怕回到师门也会遭同门耻笑。两人各有所忌,正是一拍即合。小侯爷于是同白面老道共同拟了一番谎话。等到自己的那个鹰钩鼻护卫黑鹰将五师叔请到,便颠倒黑白胡诌一通,说是自己曾夺到玉版天书,后来失手被人夺去。自己和白面师叔为了护宝,被人打成重伤,黑面师叔更是英勇无敌,力战而亡云云。
此刻实情被花生揭穿,小侯爷一张白净的面皮挣得通红,强言道:“要不是你,那玉版天书我早就取到手了,它本来就该是属于我的!”
“嘿嘿!”花生听他强词夺理,哂然一笑,讥讽道:“不愧是官面上的人物,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得如此的理直气壮,佩服啊,佩服!”
“你……”小侯爷闻言恼羞成怒,额上青筋根根爆起,若不是自忖打不过花生,恐怕就要出手伤人了。
花生却是毫不示弱,瞪眼道:“我怎么啦?再敢瞪着小爷,小爷老大耳刮子打你信不信?”
“咳咳——”猴儿老道听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见小侯爷失了方寸,再说下去只有更损皇室和师门颜面,忙假意咳了一声制止了暴怒的小侯爷,对花生道:“小施主,咱们玄门修士讲究的就是一个缘法,既然是我们的人最先推测出仙宝出世的消息,那就说明仙宝与我们有缘,小施主你恃强抢夺,就是你的不是了!”
花生嗤笑道:“简直是不知所谓!”说着用手指了指小侯爷道:“我算定这小猴子不肯善罢甘休,肯定要来寻我,如今果然被我料中,那这也算是有缘法了?不知道长肯不肯割爱,把这小猴子给我?话说小爷我正好缺个坐骑呢!”
小侯爷气得面红似火,叫道:“臭小子,我师叔在此,你不要太猖狂了!”
花生冷笑道:“我就猖狂了,你又能奈我何?哼,想你也是堂堂七尺之躯,只会靠着祖辈和师门的福荫狐假虎威,给小爷我当坐骑小爷都嫌丢份,你还资格说小爷猖狂?”
要说斗嘴,花生在花船上厮混多年,三教九流的人见得海了去了,区区一个小侯爷哪是他的对手?一番话只把个小侯爷气得满脸涨得通红,手指着花生半晌说不出话来!
收拾了小侯爷,花生转而又问猴儿老道:“你还没答我的话呢!”
猴儿老道知他所问何事,那话端是自己挑起来的,不好不答,只得说道:“小施主,话不能这么说,玉版天书那是无主之物,自然是有缘者得之。至于鄙师侄,却是有些不同了!”
花生懒得与他废话,硬邦邦的道:“也是,他算个什么东西,岂能与玉版天书相比?小爷不喜欢啰嗦,你待怎地?爽爽快快的划下道来!叽叽哇哇惹人厌烦!”
猴儿老道也不动怒,微笑道:“还望小施主能把玉版天书物归原主!”
花生剑眉一轩,怒道:“我呸!什么叫物归原主?莫说这玉版天书跟你们半个铜子儿的关系都没有,就算是你们的,小爷我抢了也就抢了,想要?门儿都没有!”他隐隐觉得玉版天书的传承极其隐秘,却也没把玉版天书本就是属于自己这种关节吐露出来。
猴儿老道跟花生绕了半天,要的就是他动怒,忽然笑容一敛,森然道:“那贫道说不得只好慈悲为怀,超度了你!”说完这句话,他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磅礴如海的气势,往花生席卷而去!
黑衣中年人见猴儿老道说话间就要动手,悄悄往后退去,心里却在暗骂:“他娘的都说道修清心寡欲,做起强盗来原来也是如此的熟门熟路!”
猴儿老道释放出自己的气势,原本是想让花生知难而退,乖乖的交出玉版天书。孰料花生根本就不为所动,如标枪一般站在原地,身躯虽小,却是凌厉如刀!
“果然是天纵奇才,小小年纪就有宗师风范!难怪师弟会败在他的手上!”猴儿老道在心里暗赞了一声,若不是为了师门大计,他都有心收这疤面小子为徒了!他却不知花生此刻也是有苦难言。虽然猴儿老道的气势威压对他并没有多大影响,但从他气势爆发出来的那一刻,花生就知道,面前这尖嘴猴腮的老不修,居然又是一个“意境”高手!
与黑衣中年人一战,花生已经知道这个层级的修者有多么难以对付,他应付一个都有些勉为其难,何况还有一个黑衣中年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不待花生多想,猴儿老道掌心里金光一闪,突然多了一枚古朴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