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绿翡翠手镯,真货。”
“红绿彩嘉靖款观音瓶,假货。”
“张鸣岐手炉,清末造。”
一件件藏品拿上来,丁爽都是只看一眼,立刻就辨别出了真伪,甚至于高仿的都说了出来。
鉴定的过程中,丁爽发现,只要是略带些价值的东西他都能看出来。
比如说这个张鸣岐的手炉,林麦民补充的时候说了,张鸣岐是明朝人,而这个手炉却是清晚期的。所以除非张鸣岐反穿越到了清晚期才能有这个炉,张鸣岐能穿越么?丁爽才不信穿越小说里的那种为了情节需要的安排会跳出来再折腾自己一下,所以这个手炉最后的结果只能是——高仿。
丁爽自然不知道张鸣岐是谁,他哪里有林麦民和丘蔚华那么多年的知识储备,今天要不是这两位专家在这,指不定要怎么冷场呢,丁爽暗骂自己有些轻率不知天高地厚了。
鉴定一件古董除了要鉴定它的真伪、材质,为了更好确定它的收藏价值,还要判定它的具体年代、出处,是否为大师作品,又或者是官制还是民间作品等,非常复杂。因此鉴定者除了古董的专业知识外,还需要掌握丰富的历史、文学、艺术、理化等方面的知识。
像丁爽这样只能说出真假的,还不算是真正的鉴定师,顶多算个学徒,只不过他比学徒要厉害很多,起码不会看错真假。
以后一定要像这两位专家好好学习。
打定了这种主意,丁爽一边鉴定着一件件送上来的藏品,一边仔细的听着两位专家的讲解。
不停的给自己灌输着知识储备。
学习了这些专家们古玩鉴定方法的同时,丁爽也吃惊于这些东西的价值,别的不说,就那款阳绿翡翠手镯,据丘蔚华所说,在2011年的拍卖会上也有一款同样的翡翠镯子拍到了670万人民币。
圆条口的翡翠镯子,都是过去的古物件,因为是圆条的,外形也圆,内条也是圆的,寓意就为‘圆圆满满’,内径呢,还特别大,同质同色的翡翠,圈口越大越贵,条子越粗越贵,原因就是因为要制成这么大的镯子,需要的材料就特别大,而且要取到满色,那是非常不容易的。
丁爽只是能看出真假,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奥妙所在,所谓七分故事三分宝,这些宝贝存在意义和价值就体现在其蕴含的故事里,蕴含在文化的沉淀中。
一转眼,一上午过去了,鉴宝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几个人被安排到平南街大酒店吃饭,丁爽借机又与两位老专家拉近了一下关系。
丘蔚华吃着丁爽夹给他的骨头,赞道:“小伙子不错,你这眼光真毒啊,一眼就能看出个真假来。”
丁爽傻笑:“我那都是微末小计,刚入行,不懂事,您老两位才是有真本事的人呢,那说辞一套一套的,您的那些才让人信服呢,我这看得再准,知识量太低了,总是没权威来的让人觉得真。以后还得像您老两位认真学习啊!您们多教教我。”
林麦民点头微笑,这年头谁不愿意听好的,丁爽这小子会来事,又有底子,他们也不介意把所学知识多传授一些。
几个人吃完饭,又回到兰亭居,下午的鉴宝工作继续开始。
丁爽几人刚刚落座,就看到一名年轻人捧着一只青花大缸放在了桌子上,一脸玩味的看着丁爽。
丁爽疑惑的看着年轻人,又看了一眼他那青花大缸,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假的。”
“假的?”年轻人冷笑了一下,把瓶子又放到了林麦民身前。
这个年轻人,就是陈程。他是按照他父亲陈国辉的嘱咐,拿着这件据说花了两百六十万买来的青花大缸给丁爽捧场的,结果一上台,丁爽来了个假的。
想堂堂副市长竟然拿个假货来鉴宝,这传出去多丢人,再说了,自己亲爹是什么身份,能拿假货出来帮人捧场么?陈程立刻就否定了丁爽的判断,坚定了这东西肯定是真的信念。
所以陈程又拿给林麦民看,那意思很明显,请经验丰富的专家来鉴定,不跟你这嘴上没毛的小子扯淡,还假的,我假你一脸啊!
林麦民挪过瓷缸一看,顿时愣了一下,再仔细的看去,这大缸有半米高,直径约有一米,不是米缸,也不是水缸,是画缸。
仿明代宣德画法的缠枝莲纹的主题纹饰,用的是苏泥勃青料所画。
苏泥勃青料又称苏麻离青,简称‘苏料’。这种料画出来的画极其生动,所画出来的莲花和叶子都有一种晕散。
所谓晕散,是指液体落在纸上向四外散开或渗透的情状,也即俗语所说的“洇”,如纸洇的厉害,洇水等。青花瓷器绘制也出现相同的情况,故有是说。晕散是苏料的一个基本特征。
不论是哪一时期的苏麻离青,无论其呈色如何,或多或少总是带有晕散,没有晕散的苏料是不存在的。永乐、宣德时期的苏料晕散情况尤为明显。苏料出现晕散的机理机制,目前尚不清楚,但与釉层有一定的关系。
这只青花大缸上缠枝莲纹的晕散有深入胎骨的现象,从它的枝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