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宫·绝吟> 第一百三十八话 山雨欲来·再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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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话 山雨欲来·再谋风云(1 / 2)

永庆十九年十二月初七,宇文皇后被追赠“安慈敬哀皇后”谥号,出殡之时虽礼仪排场之声势十分浩大,但陵墓及一众细节到底太过从简,只在皇陵之内靠近先帝的贞惠武聪皇后(萧太后)的陵寝处入葬,算做了陪葬皇后。

这委实有悖了西辽国为皇后修建专属陵寝,与皇帝并排而列的祖制惯例。

不过我想,我若是宇文皇后,予其躺在冰冷昏暗的地下宫寝,倒不如陪伴在疼爱自己的姨母身边永永远远。哪怕只是一点活人付诸在这之间的念想,那也是好的。

在祠堂里为仙去的皇后上了一炷香,我不敢去触碰自己纷杂不堪的心念。彼时还鲜活安康、沉浸在孕育麟儿之喜中的那个鲜活生命,转身便化作了棺椁之内死不瞑目的悲凄怨灵,究竟这样惨淡的境地是如何造成的、是因谁人造成的,我最清楚……

我虽不是有心如此,但我亦算始作俑者,且更是躬身亲自推动这一幕幕悲剧的主要参与者。这令我连悔恨都不敢有,因为那只能让我更加清楚的看到自己有多么虚伪。

怎么……怎么就变成了这般的样子?

兮云与我前后步入祠堂为皇后上香的,看着她如此不失礼仪、不变周成的安安稳稳上香叩拜,我十分好奇她何以就能够做得这般心安理得?

在回各宫时必须经过的一处尚算僻静的小道阡陌,我兀地把她截住。

她明白我此举意欲为何,使眼色退去身边跟着的宫人。

毕竟皇后一事说道起来我也参与了,故而我也并没胆子站出来把事儿闹大。又引着她闪身进了宫道左侧人迹罕至的松柏疏林,确定不曾有人跟来之后,抬目朝她逼视过去:“皇后之死在你的意料之中对不对。”直言不讳,语气森然。

兮云面目未乱,略侧侧首:“扶摇,你在说什么?”

她这副样子让我觉得很是腌臜,鼻息一呵将她打断:“当初我怀了孩子,仅是一干微弱反应就被你看了出来,你会不知道这体虚发热之人不能以冰敷降温、否则会大伤元气么!”语气不自觉高亢了些,又迎兮云紧走几步,蹙眉敛目、只觉可笑,“你跟梅贵妃是一派的,她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就盼着皇后死呢!时今这个机会她怎么会放过?所以她让你来如此行事,又因皇上宠你,所以事后皇后因着这么个‘失误’殁了,皇上也不会怪罪你,也就不会命令彻查从而牵出梅妃!”一串诚如连珠炮,我展颜一顿,很快又道,“你拉我一并跟你同去,就是怕我会怀疑到你们头上,毕竟时今这后宫里除了梅妃和你之外,就只有我在皇上面前说话还有点儿分量。你拉我一并去的,即便我怀疑到是你们合谋害死了皇后,我也不会去跟皇上说出我的疑虑,因为冰敷之时我也在场,这事儿若当真追究起来,我也得吃下一个不查鲁莽的话柄!故我只能顺着你们一早既定的轨迹把这事儿揭过去……馥姐姐,你当真狠毒!你比梅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到了最后近乎咆哮,我失了心没了魂般仰面抱头哑声大笑,很是滑稽,很是可笑。哑巴吃黄连的苦,诛心之苦,胜于伤身!

合着幽幽天风擦过柏树叶子带起的涟漪,把兮云缓缓儿扬起的浅软笑意衬得扯得尤为阴戾:“是又如何?”朱唇曼启,飘悠悠的一句,她没有避开,反而迈步把身子亦往我这边儿跟着凑近,“扶摇,诚如你所言,你又奈若何?”魅惑的唇畔依旧挂着徐徐的笑,笑意流转,语气戏谑又挑衅。

偏生她说对了,我又奈若何?我什么也奈何不了!

这一瞬间,巨大而强烈的绝望化作一把很是锋利的尖刀,把我周身连着血脉寸寸缕缕凌迟成灰,我被吞没了、被融化了、被分解了、似乎登时便就要彻彻底底的消散了……

她略停一停,将戏谑的神情并着姿态收拢的干净利落,转而轮换一种城府渊深的威威色彩:“当下之际是你我联合起来。皇后没了,梅妃必然下一个就要动我!可我因正得圣宠,她一时半会子动不得我;为防我们姐妹联合,必然先剪除我的羽翼,先动你。”她又转足髁,凑近我的肩膀贴着我的耳畔徐徐一声轻语,“唇亡齿寒,我们只有相互帮助、结成共盟,方能成事。否则……”于此又离来,神采飞扬的善睐明眸铮地沉淀一狠、并着凛冽语气,“否则,谁都没有去路!”

我在这一来二去的做弄里,已不得不勉强把碎成千瓣的身子和灵魂重新粘连起来,略挑柳眉轻轻睥她:“你既知道唇亡齿寒,就该明白皇后与梅贵妃相互钳制,又为何要帮她害死皇后?”于此蹙眉,依稀诧异。

我是诚然不解,或者说一时即便能解也不愿耗着头脑苦苦思量。

兮云垂眸,抿了唇角旋而叹息:“我也不愿皇后在这个时候死去,可我没有半点回转的办法。”

她这句说辞委实令我愈发不解。

兮云没有看我,微摇摇头,稳着声色:“事已至此,皇后怀了身孕,怎能不惹引的梅贵妃妒忌生恨?梅妃她隐忍了这么多年,她有她的底线,皇后有孕就是她的底线……自从皇后怀了身孕她便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梅贵妃的母家根基不消多说,皇后呢?被她这般起了决绝心思的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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