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魁为诗所困,寝食难安,弄得全军气氛压抑,人人都不好过。而就在他想诗想得抓狂时,吕芳华提前从定襄赶来,在他身后打趣道:
“呵呵!陈魁,听说你突然喜好上了诗词,真是好兴致啊!”
陈魁听到吕芳华的声音,先是愕然,接着尴尬,转而脸带愧色道:“额!芳华……噢!不!娘娘,你怎么提前到了,也不派人传我,我好去接你。”
吕芳华轻摆柳腰,带着一阵迷人香风,缓步走近陈魁,轻笑说道:“呵呵!陈魁,我要是再晚几天的话,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我们的十万大军了。”
陈魁听出话中的怪责之意,羞愧垂头道:“是我办事不利,请娘娘责罚!”
吕芳华娇手轻摆,淡然说道:“算了!以成事实,追究也没意义!你还说说,你这诗句是怎么回事吧?”
陈魁见吕芳华询问,忧心总算大定了不少。吕芳华的才智极佳,他可是深感佩服的。于是,他就向吕芳华倒明一切,静等吕芳华帮他解惑了。
吕芳华听完一切后,黛眉轻皱,迟疑说道:“张扬想暗示什么,我给不了你答案。不过这段诗句,还缺最重要的一句,而且是有出处的。”
“最重要的一句?出自何处?”陈魁见有线索,迫切追问道。
“陈魁,咱们来到西汉,你就该多了解下历史。”吕芳华双眼大翻,没好气的说道:
“最后一句是,风雨飘摇下废丘。这诗指的是韩信首战,借大雨水势,一举淹没废丘,在不损一兵一卒下获得大胜。”
“白昼青虫飞满天,日落西山红似血。夜来月外仍有月,风雨飘摇下废丘。”陈魁将诗句完整后,脸色大变,惊声呼道:
“水淹废丘!好个张扬,他是想要水淹我军大营啊!”
吕芳华听着陈魁的话,面纱下的脸上,浮现出不敢认同之色。可为什么不认同,她说不出道理,只是隐隐有种感觉,张扬的安排,不可能这么简单让陈魁看破。
但这份感觉和顾虑,吕芳华怕会误导陈魁的决断,只得藏在心中,并没有说出。她在陈魁忙着去布署一切应对措施时,悄然离开了大营,返回定襄。同时,她也暂缓了二十万大军的前进,下令折回。
第二日一早,在匈奴大营中,陈魁就把所有将领召集,告之了张扬打算水攻的意图,并令全军向高处转移。
一名匈奴将领在听完陈魁的话后,心中不太认同,却不敢提出质疑,只得说道:
“陈神使,雁门附近的高处,都是山林之地,我们的战马和剩下的攻城器具怎么办?而且,进入山林之地后,我军就失去骑兵优势,这……”
陈魁见发话之人,是匈奴一支小部落的王子阿胡儿,心中微微不乐。他大手一挥,打断道:
“好了!不用多说,这些我都有安排。战马和攻城器具就留在营地栓好,以防被大水冲,再派支军队留守就是了。”
阿胡儿心中想得深远,担忧说道:“陈神使,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这是命令!”陈魁早把自己当成了真的昆仑神使者,说的话就代表着昆仑神,那容一个小部落的王子质疑呢!
他不由分说的打断了阿胡儿的话后,沉声说道:“就算将全部攻城器械损失了,只要大军还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其他将领们听着陈魁的话,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暴雨,皆都不住点头。他们都是久经战事之人,深知水攻的可怕。如洪水袭来,攻城器具给冲走,倒没什么,但人给冲走了,那还谈什么攻城呢?
阿胡儿见陈魁的态度坚决,其他将领又都沉默,脸色顿时暗沉了下去,心中对此战已失去了信心。
战前会议结束后,陈魁想到阿胡儿在会议上对他的质疑,心中有气,就命令道:“阿胡儿,你不用随大军转移了。你与你的一万精骑,就负责留守攻城器械吧!”
阿胡儿听得心中有气,陈魁这不是公报私仇吗?他与他的一万精骑,可是匈奴大军的主力,战力极强,从来都是担当尖刀的角色。而陈魁居然让他留下守攻城器械,不就是让他跟部下们沦为战场上的炮灰吗!
陈魁见阿胡儿脸泛不满之色,脸色大沉道:“怎么?阿胡儿,你是对本神使的安排不满吗?”
阿胡儿顾及到陈魁的身份,只得压住心中的气愤,沉声答道:“不敢!陈神使,本将这就去安排留守事宜。”
说完后,阿胡儿愤然转身离去。而陈魁看着阿胡儿离去的身影,不由得冷声低骂道:“哼!一个小部落的小王,还敢质疑我的决定。就他那点智商,还差得远呢!”
陈魁率领匈奴六万大军转移后,就兵分多路,占据了雁门外的山间高处,守住水源之地。而在每处水源附近,匈奴侦骑果然发现有汉军的踪影,让陈魁更坚信张扬打算用水攻了。
至此,陈魁就对各处水源进行严防,击退数股潜伏来的汉军,稳稳守住了高处水源。而随后,他也开始实施心中的反攻击大计了。
“张扬想用水攻,那我就来个水淹雁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