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场门口站着的几个大汉是梅斯精心挑选出来故意安排在道场门口的。一方面可以装门面,另一方面也对外界显示虹口道场的霸气和实力。
所谓同行是冤家,更何况武馆这东西更和别的行业不一样,在第五区如此有限的空间内同时经营这么多武馆,彼此之间为了争取顾客彰显实力,经常会发生踢馆的事情。当然,附近的人都知道虹口道场的幕后老板是梅斯,所以还没出现过什么不自量力的来虹口道场找麻烦。梅斯对门口这几个人的身手也非常清楚,应付大多数的踢馆者绝对不在话下。
而现在,竟然有人光天化日的来虹口道场踢馆了!
而且自己的劳斯莱斯就停在门外,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来踢馆了!
而且,还不由分说就把自己的六个人打了!
梅斯满脸狐疑的走到窗前探头向下看去,只见一楼门口的空地上,自己安排的六个柔道高手东倒西歪横七竖八的全躺下了,居高临下看上去就像一地白色的残花。
而在这残花中间,傲然站立着一个年轻的东方人。
这人身材匀称健硕,额前的头发略长,一张脸棱角分明还挺好看的,不过对于他的穿着,那就绝对的让人啼笑皆非了。
破旧的花格子衬衫,肥肥大大的牛仔裤,廉价的球鞋。这种不伦不类的造型,像极了一个刚来大城市的农民工,将脸和身材带来的形象分彻底消耗殆尽。
此刻,这人正一边捏着下巴,一边饶有兴致的仰头看向二楼,恰好和梅斯的视线相遇。
梅斯飞快的将这个人的影像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确定是个陌生面孔。
看到梅斯在窗口出现,年轻人抱起了双臂得意的笑着,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
梅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下楼,一男一女两个保镖紧随其后,两个柔道教练听说自己的人被打,也急忙跟了上去,六个参加考核的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也急忙跟上。三个人力资源部的人当然也不甘示弱,急忙好奇的跟在最后。
就这样,梅斯一行浩浩荡荡的下了楼,杀气腾腾的出门向这名胆大包天的年轻踢馆者走去。
年轻踢馆者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傲然扬起下巴,抱着双臂不卑不亢的看着梅斯这群人。
梅斯在距离年轻人五六米远的地方站住,疑惑的上下打量着这位踢馆者。
这家伙不但穿着让人啼笑皆非,整个身上的气质也让人觉得可笑,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憨。
就像刚从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里跑出来,乍一来到大城市的小伙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憨傻的让人可笑。
刚才被打倒在地的六个柔道高手此刻也都急忙挣扎着爬起来,灰头土脸的站在梅斯身后。
就这样,梅斯这边浩浩荡荡的近二十人,和对面孤零零站着的年轻踢馆者,在虹口道场门口默默的对峙着,形成了一道别有情趣的风景,很快将附近的行人和邻居都吸引了过来,远远的围拢着等着看好戏。对于生活在第五区的人来说,踢馆和被踢馆是家常便饭,但大家却还是百看不厌。
梅斯迅速将年轻人打量了几遍,上前几步淡淡的用英文问道:“朋友,你是……?”
然后,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梅斯刚说了半截,年轻人忽然上前一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打断了梅斯的话,大声嚷道:“说什么鸟语??!你是白痴么?老子是来踢馆的!!!老子叫贾梦起,老子来踢馆的!”
他的这句话故意用足了力气,听上去就跟炸雷似的,周围围观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梅斯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踢馆这种事大家都并不陌生,但不管多么牛叉多么自负,至少也应该报报家门,说点客套话之类的,目的一是显得客气,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目的二,就是为了万一踢馆失败反被踢的时候,给自己留个台阶下。
而这年轻人倒好,不但一来就把人给打了,梅斯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物和他说话,竟然还这么不给面子。
这家伙根本就不像是来踢馆的,而是像极了精武门中的陈真,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而且还砸的理直气壮牛气冲天。
梅斯脸上稍微愣了那么一两秒钟,随即不愠不火的用标准的汉语说道:“好吧,阁下既然一定要切磋,那就房里边请吧!”
说着,他转身向道场内走去。
没人注意到,这一刻梅斯脸上浮现出的那一丝冷笑。
如果说,刚见面时梅斯对这年轻人还有所顾虑,担心他有什么大来头什么的,那么现在,伴随着他的大嚷大叫,梅斯已经把心放回肚子了。
对贾梦起的身份梅斯已经有了定论:这就是个有点拳脚本领,然后就无法无天不知好歹的愣头青。
换做平时,对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动物,梅斯连教训的兴趣都没有,但今天不同,这小子刚才打扰了自己的兴致,必须得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
梅斯一边心中暗想着,一边不紧不慢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