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担心被段誉着人寻找到,未在城里做任何停留,出了兰州城一路东去。虽然心里仍有几分想段誉来找她,但小女孩倔强好胜得很,怎会如此不顾脸皮跟在段誉和木婉清身边,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双进双出。
行到东关堡,猛然想起岳老二对段誉说得什么祁六岭的山贼很是厉害,山上又有不少机关陷阱。顽皮心起,便想:若是在雪山里去探险,肯定好玩。便决定吃完饭调头往祁六岭去游上一朝。她偶然机会听丁春秋说过祁千云,武功不是很厉害,厉害的是毒物之类的研究和机关陷阱的设置。
正欲到柜台了账,几个身穿葛布衣衫的西域人簇拥着一人闹哄哄走了进来。
阿紫一见登时玉容失色,忙退回食店内进去,生怕被他们发现。
不料那群人也紧跟了进来。左右无门,只得一条内外进道,可惜那群人正从中进来。无路可投,只得硬着头皮见他们。
其余食客一见这群人面容古怪,举止异常,不多时便已走了个干干净净。
阿紫灵巧如猿蹦跳过来,兴高采烈的道:“大师哥,你们怎么来了?”
来人赫然是丁春秋首徒摘星子与一干弟子。
原来那三师哥当日离开后,生怕被丁春秋发现他们背叛他,杀他们灭口,心胆俱寒。又想,段誉当日说丁春秋是逍遥派的叛徒,段誉终有一日会将之绳之以门规。兼且阿紫、出尘子一干众弟子均屈服在段誉的‘淫威’之下,背叛星宿派。便觉得如果自己回去向师傅揭发这群师门叛逆,师傅定会觉得自己忠诚不二,说不定师尊一时高兴传与自己两手功夫,或可坐上大师哥的位置,接受师弟师妹们的朝拜礼供。那岂不是比在乡下耕田种地好上千百倍不止,何乐而不为?
但丁春秋亦不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他也知道丁春秋的狠辣歹毒自然不敢只身贸然回星宿海,担心可能会被丁春秋恼羞成怒下成为替罪羔羊要了小命。所以便飞书星宿海,试探丁老怪的反应。同时亦可给丁春秋他仍在为对付段誉夺回神木王鼎只身留在中原的忠诚不二和大无畏胆识。
丁春秋收到书信,果然恼羞成怒,逍遥派当年的手下败将赌下誓言不再兴派,竟然公然让一个毛头小子指名道姓说他星宿老仙是欺师灭祖的叛徒。如此丢人之事,一向自是高傲的丁春秋怎会让星宿弟子知晓,看完书信后当即聚功摧毁,化为粉碎。如此翻天巨变,他还怎生坐得住,暗想:难道是死老鬼后继有人,已有所成,不然纵然不晓得他星宿老仙的实力也该从传闻晓得一二,自然不敢没有成就便公然宣称惩办他。
无崖子一身功夫博古通今,当年若不是自己暗施辣手,十个丁春秋恐也一时半会奈他不和。想起来仍心有余悸,也有些担心真有人学成那无崖子的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虽然自己化功**已经大成,但尚有自知之明,与无崖子的北冥神功相比略微差上那么一筹。所以他改变最初自己要亲身东来的打算,让最得力弟子摘星子前去一探虚实。知悉此事的三师哥自然被丁春秋列入第一必杀人名单,不然要是被众弟子晓得这事,他怎么下得了台,留得了颜面。
摘星子似乎早已知晓阿紫在此,并无惊异,好整以暇的道:“大师哥?你还是叫我大师哥?哦,原来老三说什么你们已经背叛师傅败在他人门下,看来全是他捏造的。”
阿紫心中一寒,三师哥竟然敢违背段誉的警告,向丁春秋通风报信,那自己这次可就有些危险了,只是不知丁春秋有否亲来,若他真的到来,自己凶多吉少了。点头恭声道:“大师哥法眼无差,自然晓得三师哥在诬蔑我们。反是他自己为了讨好那恶贼,保住小命,竟然不顾门规,将本门**告诉那人。并且还说只要能够得到神木王鼎,就能克制师父他老人家的化功**。当真该杀!”
摘星子冷哼一声道:“既是本门的叛徒,小师妹,你怎么还叫他三师哥呢?”
阿紫忙嘻嘻笑道:“大师兄教训得是,不知那王八蛋现在在哪,小妹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给师傅出气。”
摘星子不动声色哦了一声。
阿紫给摘星子递上一被特殊茶水,摘星子先是一愣,继而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一饮而尽,不剩半滴。
阿紫似早已知晓结果,拍马屁道:“大师哥解毒功夫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小妹万分佩服。”
摘星子并不将她的奉承看在眼里,坐在那里,连看都不看阿紫一眼,冷声道:“小师妹,想必你还不知晓,那叛徒已经被清理了吧?”
阿紫只觉背脊凉浸浸透底,心儿一颤,摘星子定是已经把三师哥给做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轮到自己。他说这话也是在给她警示。阿紫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但如她般鬼精灵,只短短几息功夫便想到法子。厚脸无底,谄谀道:“大师哥神功盖世,天狼子背叛师门,欺师灭祖,天理不容,纵然大师哥没遇到他,小妹遇着也会不惜小命将这叛徒除掉。大师哥神功盖世,只需略动一下小拇指,就可将天狼子老命拿掉。小妹望尘莫及,自然没有能力和机会杀死叛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