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段誉将心中所感所想娓娓道来,无崖子颔首灿然而笑,道:“举一类而推三,理一藤而摸瓜,才智可见一斑,我逍遥派重振在即,老夫纵然即刻而去也是无憾!”
段誉诚然道:“师叔可别有如此之想。师傅与师叔年纪相若,仍是健朗远胜同辈他人,定是有他长健秘诀,只要我们能够候到他老人家来之时,师叔定可与师傅般。弟子还打算让逍遥派各辈同堂共厅处置丁春秋这叛徒哩!师叔可不能错过这场好戏,不然师傅和其他师叔们定会怪我照顾不周的,那时弟子可就百辞莫辩了。”说道最后语气不免戏味起来,更显得亲近。
无崖子先是哈哈一笑,赞道:“不拘于俗,率性而谈,我欢喜得紧。”又欣然说道:“乖孩儿,说这么多还不是想我坚定活下去的心志。本来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正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召开弈棋大会,挑选逍遥派继承人,是以你来的时候看见你苏师兄正在冥神思考,便是将珍珑各种变化重新熟稔一回。苍天有眼,你的到来省了我们好些功夫,我这心结竟然豁然而开,再无任何苦郁牵绊,对我是有百利无害。”
段誉闻言欣喜万分,暗道:如此就有戏哩。
无崖子回到话题道:“我本是庄老之后,常年隐居,少问世事,只求博览多学,追求文采武艺,兼修得道。故而对星河和丁春秋严格要求,要他们既比试武艺,又要考校才学。丁春秋自知不敌,便心生毒计,将我打下山崖,星河为救我不得不装聋作哑,将弟子革出门派。可以说这些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这些都留给你去弥补吧!可不要怪师叔推卸责任。”
段誉闻得他说是庄老后人全无惊异,早已在意料之中,待听得他后面的话,恳然回道:“师叔放心,苏师兄对本门可谓是居功至首,劳不可没,本门自是该好好待他及其门人。师叔可放百二十个心。”
无崖子缓缓说道:“我修习道家之学继承道门,对于‘广成帝诀’也略知一二,但我却不是这适合的修习者,只习得一点皮毛,已让我受益颇多了。”
段誉愕然一望,没想到无崖子竟然修习过‘广成帝诀’。但转念一想他能够知晓此物当是有所探究才是,所以修习过也不是什么不可之事。静候他下文。
无崖子看看自己的残废双腿道:“全赖‘浩然帝炁’,将我的北冥真气柔和贯通,传诸这双腿的经脉当中,使得本已折断不继的双腿能够保持下来,不然早就锯掉了。哈,如果能够有条件,这双废退说不定还可重新站起来哩!哎。”眼中也泛起看见秀美山川明媚阳光般的精光。
他定是在憧憬日后能够自己走路出去欣赏风景,游历山川,逍遥任我的美好。段誉一时心潮澎湃,暗自下定决心,定要齐备他所说的条件,让他的双腿重踏实地。只不知究竟需要什么条件,但日后自己一统天下,什么条件在自己来说亦非难事。前提便是要保住无崖子的性命。
神往半晌,无崖子又盯着他看了半响,弄得他有些不自在,苦笑道:“你身体内便留有‘浩然帝炁‘,并且深至肺腑。在丹田内吞噬你吸纳的他人真力。若非你曾经吞食过烈綱芙蓉果守住你的丹田垓口,怕已是真气被全部吞噬,功力全非。”
段誉闻言如遭雷殛,浑身巨颤,俊脸刷白,眼睛圆瞪,惊骇之巨可想而知,良久方才回过神来,像重新认识无崖子般看了他半响,仍有些怀疑地道:“师叔您说侵入我体内的便是浩然帝炁,道门无上神功。”
无崖子点点头,道:“你们两个年纪差别如此之大,不知你怎么惹上他这个火暴性子的?哈哈,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晓得他的厉害。所以才干去捋虎须。”
段誉苦笑一下,正在考虑是否要将他是因为高升泰的事才来找自己的麻烦之际,无崖子似不想知道他的事般岔开话题道:“他是否如你师父般清健硬朗?”
段誉回想起当时与他的对峙,毫不犹豫肯定的点点头,这个人是他毕生难忘的人,因为他是第一个令他出道以来受伤的人。纵使上次在聚贤庄慕容博亦只能够破坏他的外衣不能够令他受伤。由此可见两人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又将目光投向无崖子道:“师叔定是知晓此人的吧?”
无崖子无奈摇摇头,苦笑道:“何止认识,三十年前还是好朋友哩!”
意料之中,那人若真的修炼的是传说中的‘广成帝诀’,和无崖子便是同宗道门,功法径道自有几分类似。在无崖子口气下道来那人是个火爆性子,由此可知两人不仅认识而且关系匪浅。是以他能断定无崖子必是知道此人,也想从他那得到更多的与他相关的情报。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待。知己而不知彼胜败平数。更何况对方是如此强横的对手,即使知彼也未必能够战胜于他。如此更需知道相关信息。
无崖子无不缅怀的道:“他叫李越前,超越前人,不负众望,练成李家自太宗皇帝驾崩后无人练成的‘广成帝诀’。比我还小上五岁,算起来也是八十多岁了,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读者:哦,就是李越前伤了猪脚。作者:是的呀,不然猪脚怎么因祸得福,知晓这么多秘密呢?读者:瞎掰!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