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一会儿,王夫人自去洗漱,段誉便去找阿朱、阿碧,想必两人已是担心不已。两人见他出来忙迎上去,问他情况,段誉带着两人边说边走来到花园里,还以为能遇到王语嫣,却没见人影,料想王语嫣定是回到自己房中想心事去了。想到慕容复对她的态度,段誉对她也甚是怜惜,看来只有自己对她好点了。不过现在也不好去打扰她,自己只顾看茶花,不过没什么上品,所以也是兴致不高。阿朱、阿碧两人见王夫人不追究此事,又喜爱段誉,放下心来,仔细欣赏这些茶花,毕竟她们没见过上品茶花,对这些茶花也是喜爱。
两女正聊得开心,忽听王夫人说道:“哦,誉儿,你果真在这里!”阿朱、阿碧一阵紧张,马上站好,靠在一边,叫道:“王夫人好”阿朱道:“王夫人,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要是就你们两个,我定要好好的惩罚你们,不过既然是和誉儿一起来的,看在誉儿的面子上饶过你们,可不许有下次。”王夫人看着段誉道。段誉见她饶过两姐妹,心下也是一轻微笑道:“多谢萝姨!”
“誉儿,你还跟我客气什么。”王夫人笑道。阿朱、阿碧见王夫人叫他“誉儿”,段誉叫她“萝姨”,料想他们是亲戚了,可她见到公子爷都是叫他“慕容复”或“你”之类的,再加上王夫人向来很恨姓段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也不好开口过问,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只见王夫人道:“誉儿长居大理,听你父王说你也是养花高手,我的这些茶花肯定入不了你的法眼咯,你也不教教我。”
“萝姨你夸奖誉儿了,不过说真的,萝姨,你这院子里的茶花确实不怎么,等你到了大理家里便可观赏种植我们大理的上品茶花,每天有人相陪,岂不妙哉!”段誉笑道。阿朱、阿碧两人听着他们的话不明其理,不知所云,只见王夫人脸颊微红,甚是迷人。
“那你先给我介绍介绍,免得到时出丑哩!”
“好啊!大理有一种名种茶花,叫作‘十八学士’,那是天下的极品,一株上共开十八朵花,朵朵颜色不同,红的就是全红,紫的便是全紫,决无半分混杂。而且十八朵花形状朵朵不同,各有各的妙处,开时齐开,谢时齐谢。”段誉道:“比之‘十八学士’次一等的,‘十三太保’是十三朵不同颜色的花生于一株,‘八仙过海’是八朵异色同株,‘七仙女’是七朵,‘风尘三侠’是三朵,‘二乔’是一红一白的两朵。这些茶花必须纯色,若是红中夹白,白中带紫,便是下品了。”王夫人悠然神往,静静地听着,阿朱两人也是细细的听他道来。
段誉又道:“‘八仙过海’中必须有深紫和淡红的花各一朵,那是铁拐李和何仙姑,要是少了这两种颜色,虽然是八色异花,也不能算‘八仙过海’,那叫做‘八宝妆’,也算是名种,但比‘八仙过海’差了一级。”王夫人道:“原来如此。”
段誉又道:“再说‘风尘三侠’,也有正品和副品之分。凡是正品,三朵花中必须紫色者最大,那是虬髯客,白色者次之,那是李靖,红色者最娇艳而最小,那是红拂女。如果红花大过了紫花、白花,便属副品,身份就差得多了。”
段誉指着那株五色花茶道:“这一种茶花,论颜色,比十八学士少了一色,偏又是驳而不纯,开起来或迟或早,花朵又有大有小。它处处东施效颦,学那十八学士,却总是不像,那不是个半瓶醋的酸丁么?因此我们叫它作‘落第秀才。’”
段誉又道:“白瓣而洒红斑的,叫作‘红妆素裹’。白瓣而有一抹绿晕、一丝红条的,叫作‘抓破美人脸’,但如红丝多了,却又不是‘抓破美人脸’了,那叫作‘倚栏娇’。其实还有状元红、红露珍等,以后萝姨你去了自有人会教你的,萝姨你这么聪明,学起来很快的”段誉笑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难怪你父王娘亲都说你懂事聪慧呢!”王夫人笑道。
两人兀自先聊着茶花渐渐地聊起了大理的风土民情,王夫人歆羡不已,也不管阿朱和阿碧,两女落得无趣便自己到院中看看茶花,和其他丫头瞧瞧聊天去了。
直近天黑,慢慢的看不见了,一婢女进来禀道:“夫人,晚宴已经准备好了,请夫人用饭。”对王夫人在那和段誉有说有笑甚是不解。见下人来报,王夫人说道:“誉儿,萝姨这里可没有你家里的山珍海味哦!可不许挑剔哦!”
“萝姨你太可气了,想想我们在家也不是餐餐山珍海味,我倒是喜欢随便一些。”段誉说道。那丫头一惊,心想“这位公子尽然说得这么露骨不怕得罪夫人么?”她哪知道现在的王夫人已不是以前的那个王夫人了,见王夫人和段誉走了忙跟上去。
王夫人边走边对那丫鬟说道:“去叫小姐出来吃饭,回来了她也不来见我”“是,夫人”段誉一听又要见到王语嫣了心里又是激动起来。突然想到什么,便说道:“萝姨,那阿朱和阿碧两位姑娘呢?我想叫他们一起用餐”“誉儿都这么说了,萝姨又怎可能不答应呢!~~~小梅去叫阿朱、阿碧来用饭”王夫人转过身对一丫鬟吩咐道。“是”,便去了。王夫人兀自和段誉又聊了起来。段誉觉得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