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间,轻柔地顺下去,却中途止了手。
噩梦成真的牟再思讷讷道:“我……我头发很干的,很容易打结……”
“我知道。”蒋澜只是这么说,然后一只手捏住她打结的那段头发的上端,另一只手往下顺着。
脖子里传来一阵□。她分不清是发丝拂过她的后颈还是别的什么。
“我头发很糟的,不用这样……的。”缺掉的字眼是,温柔。
“怎么会。”蒋澜轻笑道:“你的头发也可以很好的。”
“你又知道了。”
“是啊,我全都知道。”
厚脸皮!
牟再思脸颊有些发烫,今天真是够了……蒋澜同志真是……牟再思挑了挑眉毛,却在忽然间发现……衬衣很薄,浸了水之后有些透。
她……正对着他的腰……
牟再思别开眼睛,低头,装作是在被理发店小哥服务。
闭塞了视觉,听觉与触觉便分外敏感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发尾被人撩起,又在背后整齐地铺散开来。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擦过她背后那块突出来的小骨头。
她感觉到他的大大的手掌按在她的头顶,隔着衬衫轻柔地按了按。
然后衬衫被摘下,传来拧干的声音。
然后他……重新隔着衬衫,用手摩挲着她的头发。极轻柔,极轻柔的动作。
这是……在帮她擦头发?
用他的衬衫?!
牟再思差点惊跳起来,却被他温柔但坚定地压着肩膀。然后一下一下地揉搓着她的头发,她的脑袋不能控制地被他挠地摇晃起来。
他的声音忽然传进来,一片夜色里听着像是水珠滚落湖面溅开了涟漪:“你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她不解。
“就是……说我着相了的那句。”
结果话题还是转到这里了吗?
牟再思嗫嚅了一下,低着头任他摆弄着,不知为何那声音落在他的耳朵里听着有几分委屈的感觉。
“没什么没什么。”
“嗯?”蒋澜压抑着嗓音,尾音优雅的滑上去。手上的力气大了一些些。
牟再思被迫摇着头,说话声音都是带颤的:“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呵呵呵呵,你刚才那一大段庄周梦蝶什么的东西,可不就像是佛经里写的‘施主你着相了’么?没什么没什么的。”
“彼此彼此。”蒋澜回了一句。
“呃。”
话题到了这里就断了,牟再思乖乖地任他擦干头发。不知过了多久,他拿着衬衫往外走了两步。
夜风吹过来,牟再思忽然有些冷。紧接着□在外的短袖便被一件衬衫包裹住。
牟再思错愕抬头,却望见他的腹肌。
脸瞬间便爆红。
“我没事的!”
“我会有事。”
他接得理所当然,牟再思莫名其妙:“所以你快穿上啊。”
蒋澜没说话只是把罩在她身上的衬衫纽扣扭上。然后默默坐到了远一点的地方。
“你不穿会感冒的。”他的脊背有着优美的线条。
牟再思远远地问道:“啥?”他刚刚是不是讲了什么?
“你有事我就有事。”
“你说啥?”
“你没事我就没事。”
牟再思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大声嚎了一嗓子:“你说神马?”
蒋澜蓦地回头:“你!”
牟再思弱弱地退了一步,被他胸前一片白花花闪瞎了眼:“我听不见,你说大声点?”
蒋澜虎视眈眈:“我说你把衣服穿上!”
牟再思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地,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我听不清楚。你稍微再大声点。”
蒋澜听着她近乎大喊的声音,有些狐疑地蹙起了眉。
牟再思有些后知后觉地张了张口,又往地上踩了两下,走了两步。
——耳朵传来“嗡嗡”的声响。
尼玛。
“蒋澜同学!”
蒋澜缓缓走近:“我在。”
“我耳朵进水了!”
蒋澜挑起眉毛,听着她不自觉难得放大的嗓门,拼命压住嘴角,忍笑,没舍得去戳穿。
接下来牟再思同学开始尝试各种让耳朵水出来的办法。
“你拎着耳朵单脚跳试试。”
“还在。”
……
“你用手掌吸住耳朵再放开试试。”
二十分钟后。
牟再思顶着红红的发烫的耳朵:“还在。”
……
“也没有棉签。”
“是。”
“你水进得很深,估计你棉签也是没用的。”
努力把耳朵进水和脑袋进水的联系甩开,牟再思虚心问道:“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