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得他捂嘴弯腰,整个人几乎蜷成一团。
众人顿时手忙脚乱,扶的扶,抚背地抚背,找水的找水,递手帕的递手帕,直过了两三分钟,梁天河才稍稍缓过劲来,只见他面色铁青,摊开的手掌中,竟沾着浓浓一团血迹!
众人一看,马上慌了神,七嘴八舌叫唤起医生来。
“别慌,死不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梁天河心里却很庆幸。
早不来,晚不来,时机刚刚好,仗已经打赢了,以治病地名义请假回北京,,再好不过。
虽然还恋恋不舍这方在自己领导下征服的热土,以及周围这般可爱赤诚的部下,但当务之急,却是尽早挽回因刘百良倒台对自己造成的不良政治影响,简单来说,就是对女皇陛下为核心的新的统治中枢,确表忠心,彼此建立基本的信任。
中枢若是不信任你,你就是再能打仗,往后又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身居封疆高位的梁天河在这个大是大非地问题上,自然是有清醒认识的。
……
新西伯利亚,火车站。
日头高照,站台遮棚下,两位短衣持杯的e国将军正依依惜别。
“司令官,您真的要守在这里?这里很快就会成为下一个伊尔库茨克,不,甚至更糟糕。 ”
说话的山羊胡将军乃原后乌拉尔方面军参谋长、刚刚受任前乌拉尔方面军司令官的纳卡西泽。
“这是大本营的命令,我会在这里坚持到底,跟伊尔库茨克、乌兰乌德不同,这里的司令官,绝不投降!虽然……我们败局已定。 ”
身形瘦高地后乌拉尔方面军司令官勃鲁西洛夫上将一脸悲情地说完这些话,向纳卡西泽举起手中斟了半截红酒地高脚杯,一饮而尽。
“会好起来的,听说我们地盟国在尚蒂伊会议上做出了有利于我们的决议,很快,从波斯、巴尔干和巴伦支海,将会源源不断地原来飞机、大炮、坦克、造炮弹的机器……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们将能够在两条战线上立于不败之地,等到美国人把他们的几百万大军送上欧洲大陆,我们就能先击败德国和他的两个小伙伴,再全世界合起来解决该死的黄猴子……”
“不,不必再安慰我了,我知道你自己也不相信这些鬼话。 但是无论如何,司令官,请你尽你所能,守住那条最后的防线,让我们的敌人看到,俄罗斯的土地,不是那么容易征服的。 我会用我的血,做你的榜样。 ”
这一刻,纳卡西泽那哥萨克的冷酷眼睛居然湿润了,随即一口饮下杯中血一般颜色的液体,杯子往后一甩,伴着玻璃碎地的声音,他握紧勃鲁西洛夫的手。
“我发誓,我们会向全世界证明,俄罗斯的土地和人民是不可征服的!”
“呜呜呜——”
火车拉响了汽笛,两位将军紧紧拥抱,以俄罗斯特有的方式亲吻,握手,告别。
他们身后的候车厅内,苍蝇嗡嗡飞舞,裹着渗血绷带的伤病们呻吟不止,候车厅外,背着大包小包的难民在荷枪实弹的士兵组成的隔离带前拥挤着、推搡着,更远处,要塞堡垒和炮台的胸墙外,在刺刀和皮鞭的督促下,成千上万的士兵和民夫正挥舞锄铲,泥土飞扬地挖掘一道又一道壕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