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内晴朗少云,就往年的纪录来看,近段时间里这地方也下不起多大的雨。 就算真下起了什么百年一见的暴雨,卡车全陷泥里了,能动的车也要继续前进,大不了把油桶堆战车上,半履带车里多塞点弹药,不烧光最后一滴油不打完最后一发子弹就不许停!”
银天一路点头称是,不知不觉走入一处战车停放场,林木间分散停放的战车构成了一个钢铁迷宫,二人在其中盘转多时。 许魂不时攀上车顶,打开舱门入内检视,甚至以白手套擦拭内壁,如此细心抽查数车后,远远瞅见两名军官蹲在一部“飞狼”车尾吸烟闲聊,便示意银天不要做声,带着他蹑手蹑脚迂回到一侧,隔着车身偷听。
只听一个年长些接话道:“……我也不想啊,策电的七五炮多有劲,现在全营都是三七炮的飞狼,2营更是一水的捷狐机枪车,且不说再碰到毛子那种两层楼高的妖怪战车,光是打工事,三七炮铁定要比七五炮费力得多,至于机枪,意思意思就算了。 虽说炮营添了六部飞狼底盘的七五突击炮,可既没有炮塔,装甲又薄,上面还是敞开的,我看啊,两部这玩意也顶不上一部策电,我们原来是可是整整两个连20部的策电重战啊。 ”
又听一个年轻的声音道:“把装甲汽车扔到旅部和侦察连我倒是举双手双脚支持,那东西跟我们的主战车一点都不搭调,战车能过的地方它不一定能过,大路上又一向比战车跑得欢,打起来死得最快最惨——反正它不适合当主力,跑跑腿探探路干干保镖就差不多了。 ”
“步兵营的弟兄们就有福了,卡车换成了骆驼半履带车,带装甲,加机枪,飞狼捷狐能过的地方它基本能过,马力足,行程也够,能自卫,也不像中卡那样脆。 紧跟着我们冲锋也没问题,冲到敌阵近处再开后门放人,打完了再上车追我们,弟兄们就不用像从前那样,吃着我们战车的灰尘狂奔好长一段路,暴露在炮火下不说,还经常跟丢走散……”
“还有最新式的汉阳半自动枪啊,一扣扳机就是一发,不用拉枪栓,10发弹仓打光为止,也不像金陵冲锋枪那样要专配九毫米手枪子弹,原来的七九步机弹都能用,射速虽然不如冲锋枪,射程威力准头都不比原来的汉阳九七差,就是重了点……”
年长的又接道:“说来我们战车兵终于也有防身的冲锋枪了啊,连手榴弹都配上了,我看这是在提醒咱们,就算战车打坏了,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要以步兵的身份坚持战斗到底!”
“就算没有配这些东西,像以前只有手枪的时候,战斗到底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
听到这里,许魂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不,你们应该尽可能活下来。 ”
那两名军官——年长些的上尉和年轻的少尉——不约而同地楞了一下,随即条件发射地跳起来,挺胸敬礼的同时,刚才手中的烟头已经被死死踩进靴底。
“装甲第一旅1营1连连长付亮上尉!”
“装甲第一旅1营1连1排排长钟易少尉!”
许魂举手回礼,眼角掠过一丝不经意的暧昧:“稍息……你就是钟易,那个……世系武镇公?”
“帝国陆军少尉——钟易。 ”钟易更加挺直了胸膛强调道。
许魂眨眨眼,点头微笑:“好吧,钟排长,还有……付连长,不必拘礼,都坐,就像刚才那样。 ”
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雕刻龙纹的金属烟盒,打开,递到二人眼前。
两人犹豫了一下,直到许魂身后的银天军长发话:“司令长官给你们发烟哪,还不快接了。 ”
“是金哈德门,不知道你们习惯不习惯。 ”许魂收起烟盒,又掏出了镀银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