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楞金斯克东南,华军装甲第一军军部。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没有查清楚吗?”军长银天不快地盯着面前的军情报部长江铁山中校。
江铁山脑门上沁着汗,低头道:“这个……已从战俘口中得知其代号为‘门捷列夫’。综合阿克托别战斗目击者的描述,估计高度在4公尺以上,长10到14公尺,外观是一个长方形的盒体,四边都是垂直平面,车体前面有一门大口径主炮,车顶还有一个小炮塔。但奇怪的是,没有人看到它的履带,周围也没有发现铁轨的痕迹——排除了是装甲列车的可能。”
“没有履带?也没有铁轨?难不成是飞到那里的?”银天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敏锐的目光转向了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有“装甲小诸葛”之称的装1旅旅长袁旭。
“袁诸葛,你怎么看?”
袁旭捻着颌下的山羊胡子,啧啧道:“不好办啊,之前怎么完全没有报告呢?能用航空兵来侦察一下就好了。不过事到如今,只能设法拖回来一部,拆开来研究研究了。“
“说得容易,那么大的东西,怎么拖回来?”袁旭对面的装2旅旅长卢顿上校捧着茶杯摇头道。
“还有,没有履带是怎么回事?是履带埋在了雪里,还是我们的人看错了?”留着油亮八字胡的装3旅旅长蒋易伸上校小心地捏了捏嘴边的须尖。
“眼见为实,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捕获一部看看,最好是完好无损,能开起来试验的。”袁旭搓着手,跃跃欲试——事实上,解剖和调试机械是这位汽车兵出身的装甲旅长平生的最大乐趣。
“也许根本就是个不能动的铁屋子,我看有可能是毛子的新型工事——”卢顿下意识地点了点下巴上的伤痕,那是在以尸山血海闻名的海参崴要塞攻略战中留下的永恒纪念。
“如果是固定堡垒就好办了,但是据目击者所说,战斗前后,那个东西的确变换过位置,后来渗透过去的侦察兵也没能在村里找到它。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在我军主动撤退之后,那东西没有追上来,或者说,因为行动笨拙的缘故,根本没办法追过来。”
“行动笨拙?当事人是这么说的?”银天抱臂在胸前,手指贴在一枚浮刻着雄狮与十字架图案的银质圆章上轻轻摸挲,圆章周围镶刻着这样一圈金字:“阿比西尼亚援助纪念”。
袁旭冷笑道:“不光当事人这么说,在我看来,这么大的东西,以国内的引擎和传动技术为参照,能动起来就是万幸了,绝对不可能比我们的飞霆、策电跑得快。而且这种超出理智范畴的设计,可靠性与实用性值得怀疑,俄国人除非全体脑子进水,绝不可能把这种希奇古怪的东西量产化。
“你是专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可靠也好,不实用也罢,反正我们暂时拿他没办法。袁诸葛,发现这东西的是你的部队,无论如何给个主意吧,我们可不想跟你的手下一样,来个敌前一百八十度大调头,让敌人的炮弹追着屁股打。”卢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有模有样地品了口茶。
袁旭双手按膝,颇有些痛心地说道:“虽然很想搞到一部完好的,但为了即将发起的雷电作战,必须排除一切障碍。请军长即刻向许司令官提议,为每个投入进攻的装甲旅加强一个机械化的一零五重野炮连。”
炮兵出身的蒋易伸微微晃动起他的威廉二世胡:“打算用一零五加农炮平射来解决问题?但是炮手应该没有进行过射击移动目标的训练,一零五加的主要任务是反炮兵和破坏工事,攻击对方装甲目标的任务本来就是由己方装甲兵、三七步兵炮和七五野炮共同分担……”
“那东西我看就是个移动堡垒,雪地上一个钟头能爬3、4公里该顶天了。我就不信俄国人的战车技术足足超了我们一代,要真那么厉害,怎么没见他们把用战车海把德国人淹了?”袁旭不紧不慢,徐徐说来,手指轻点桌子,只恨手上缺了把鹅毛扇。“再者,飞霆的37短炮,策电的75短炮,都是以对付敌有生力量与土木工事为主要任务,顺带打打装甲汽车什么的,打不掉这种铁堡垒是正常的,要不然我们怎么不用装甲部队来冲乌兰乌德要塞?非得等重炮兵上来开罐头?”
“当然,实在申请不到105加,把旅属的75野和105榴布置好,设个伏击圈,应该会有效果的。再不行,还有特种烟幕弹,风向对头的话,用迫击炮打出一大片,把人熏倒,把车缴了。”
“特种烟幕弹的使用需要方面军司令官批准……”江铁山提醒道。
“那就申请。”袁旭摇了摇那不存在的鹅毛扇。
“诸位还有别的想法吗?”银天环视左右,卢顿和蒋易伸都挪开目光闭了嘴,江铁山则一脸犹豫。
“就依袁诸葛的意思,我来申请105加和特种烟幕弹,各旅自己动脑筋,仔细想想怎么用旅属炮兵打这种怪物。”
话音未落,敲门声响起。
“报告,许司令官到!”
众将慌忙起身离座,个个电线杆般地直在那里,恭迎他们那位赫赫有名的“千头斩”司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