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爷回家沐浴更衣吧,不要再乱跑了,否则门口的机枪可不认人。”
听到马车里的人提醒,载洵这才注意到王府大门已被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堵得严严实实,还架起了两挺机枪。
“爷我回家就是了,什么了不起的……”
载洵嘟嚷道,在士兵们异样的目光洗礼下歪歪斜斜地往家里蹭。
马车轰隆隆地远去,载洵刚要跨过自己王府的门槛,只觉后脑一震,顿时天旋地转……
国防部地下,一号机密室。
“什么?义郡王被守卫王府的士兵杀死后分尸?”
刘云一跳而起。
“是,郡王由奉总理大人命令的接送军官带回王府以后,突然遭到激愤的守卫队袭击,随后被士兵以王府厨房的刀具剁成了好几十块,随意抛弃在大门口……”
“郡王的家属呢?”
“很遗憾,宪兵队赶到的时候,郡王的妻妾儿女已全部遇害,所有人的头都被砍下来扔在院子里……”
“肇事的军人在哪里?”
“据说往皇宫方向去了……”
“立即派得力部队赶往其他涉案皇族的住地,监视各守卫队,防止出现类似事件,必要时可以武力执法!”
挂上电话,刘云疲惫地按着太阳穴,事态的发展远没他原来想象的那么简单。当天早上,宪兵队的审讯记录未经他的批准就泄露给了各新闻社,而宪兵司令章渝却声称对此一无所知,结果从中午开始,全北京就被刊登政变消息的各种号外淹没了,派去管制报社的军警竟反过来帮助报社运送报纸,各种煽动性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部分街区还发生了针对旧旗人的暴行——少数受害者甚至比非旗人的普通市民还要贫苦,由此看来,屠刀伸到众涉案亲贵的脖子上也是迟早的事情。无庸置疑,义郡王全家被残杀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北京势必爆发一场巷战,或者说,更大规模的屠杀。
刘云很清楚,这是一座每四个人中就有一个是旧旗人的城市。两百多年前满清占领北京以后,内城全部划给旗人,汉人一律赶到外城,并长期限制汉人入住内城,以至现今内城仍以旗人居多。八年前虽然立法实行满汉合流,允许旗人自谋生路,实际上大部分旗人仍依附于拥有大量特权和财富的皇族,成为皇族集团手中的棋子,这次变乱皇族方面能召集到那么敢死之士,也足以证明旗人势力的强大。
更令人揪心的是,在这次变乱中,私属的特种部队虎豹营和秘密情报机构鹰狼队发生了意想之外的异动,两边的叛乱分子显然是互相勾结,企图趁火打劫,结果既葬送了自身,又给整个集团带来了不可挽回的重大损失——如果虎豹营和鹰狼队还像光兴丁案时那样有效的话,今天的事应该早就扼杀在萌芽状态了。
也许随着自己的老化与腐朽,专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会朝恶性肿瘤的方向发展吧……刘云朝心底那看不清的阴暗角落弱弱地感叹了一下。
“国安厅长,二号线。”备用女秘书杨雨湘用甜得发腻的声音提醒道,确认形势得到控制之后,刘云便将原本留在家里的特遣队六人组召到这里,毕竟千桦一个人是不能24小时兼任秘书和贴身警卫的。
“什么情况?”
“总理大人,情况紧急,大批军民围在**前,企图冲入皇宫。”
“有多少人?”
“金水桥到清华公园之间全都是人,有好几万,其中有不少携带武器的士兵!”
“守卫的力量如何?”
“据说羽林团全部去了别院和圆明园,现场没有一个禁卫军在守卫,只有警事厅的几个机动中队在那里,人数太少,不顶事。”
“知道了,继续监视,随时报告情况。”
随即接通了钟夏火的a4通讯机——当天午前,a4通讯机已经配发到了每一位集团成员手中。
“钟夏火,你在哪里?”
“报告,我在火车总站接部队。”
a2通讯母机终端的视频窗口中,钟夏火那张剽悍大脸后面晃动着绰绰黑影。
“禁二师吗?”
“是,禁四旅先头部队到了。”
“就地集结,立即开往**制压暴乱,由你亲自指挥!”
“是!”
钟夏火的自信表情之下,仿佛还有抑制不住的得意?
太多心了吧……
刘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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