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自然比较容易压榨和奴役,这一点,对于腐化的统治者和野心勃勃的侵略者来说是一样的。”
杨正金一口气把四点说完,**裸,光条条,不带一丝掩饰性的辞藻,想必已经酝酿了很久。
刘云感觉脸上刺扎扎的,但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说说你的个人政见,你觉得这国家该走什么道路?”
“我觉得,以没有发生足以改变国家体制的关键性突发事件为前提,维持当前的政治体制并无不妥。至于具体的政策,我没有其他想法,仅在军事联盟方面,我觉得我国应暂时坚守中立,不与欧洲任何强国结成实质性联盟,若欧战爆发,我们可坐以观望,顺便大卖物资发一笔横财,待双方精疲力竭之时再选择最有可能获胜的一方为盟友加入战争。当然,此间最大的障碍是美国,对俄战争结束后,我国必将成为美国的直接对手,我国未来的许多主要出口产品将与美国发生激烈竞争,若欧战爆发,美国亦是影响战争进程的巨大变数,我国日渐强大的海军更将冲击到美国的太平洋利益,中美的蜜月期势必宣告结束,必须为此早做筹划。”
杨正金说完,已经摆出了一副准备接受任何惩罚的姿态。
刘云却莫名地仰天大笑起来。
笑毕,刘云起身走到杨正金面前,背起手,向他点了点头:“其实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些问题,比如说,我个人的梦想与大家的梦想,究竟有多少不同……”
“事实上……”杨正金刚一开口就被刘云用手势制止住了。
“也许我一直以领袖而高高在上,过高的权力与同等的自信令自己麻木而任性吧。文易说得对,并不是只要信念正确就可以不择手段的,有时候,手段的使用往往会腐蚀甚至是歪曲了信念本身,我们所熟知的那个时代的历史就是最好的例证!幕后大老的体制必须结束了,个人的力量毕竟不能取代集团的力量,只有同志们精诚合作团结一心,才能达到我们共同的基本信念,今后我将一如既往地把精力放在军事方面,政治上的事情我毕竟不熟,照旧交给那些文人们去办吧。还有,我觉得你对政事方面倒是很有见解,今后你不如往政界发展发展……”
杨正金激动地站了起来:“请原谅,打断一下,有些话我一定要说,我们这个集团不能没有领袖,特遣队事件已经让大家都了解到,在处理类似突发事变的时候,只有您才能把握大局并且迅速下定决心来解决问题!即使是文易本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的啊!您的职责就是把集团的力量整合起来发挥最大效果,您如果要回避或推卸这一职责,才真正是麻木而任性的表现!”
滚烫而尖锐的目光投射在杨正金脸上,刘云似怒非怒地注视着这位言辞激烈的亲信,直到墙上那台装饰有大东沟海战浮雕的大吊钟的分针从二十八分划到三十分整。
刘云微微摇了一下头:“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吧。”
“我敢确定,经历这次事件之后,所有同志都是这么想的!”
“如何确认呢?”
“军队方面根本不需要确认,而文官方面,影响力最大的是文易和张志高,只要您跟这两个人谈一谈,不但可以确认文官方面对您的想法,未来的集团体制以至国家体制也可以就此确定下来了。”
刘云欣赏地拍了拍杨正金的肩膀:“不知道怎么说你……我正要这么做呢,特遣队滚蛋后,我必须跟文易和张志高再推心置腹地谈一次,讨论集团体制和未来的国家基本方略,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杨正金兴奋地立正敬礼:“是!”
即便像杨正金这种已经习惯领袖绝对信任的人,也无法不被这种层次已上至国运程度的信任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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