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简双手捧起一杯热茶,绕着地图桌走了一圈,抿着茶说道:“没办法,西线百万大军对峙的时期开始了,这样一来,躲在东线要塞里的俄军恐怕会更加痛苦吧——希望并没有完全消灭,但却如此遥远而渺茫,忍受着围城的折磨,在离绝望一步远的地方挣扎,正如被猫儿玩弄的老鼠……”
钟夏火歪过脑袋:“我的大诗人,现在不是为这种问题感叹的时候吧?”
“那么该感叹什么问题?”
“现在根本就不是感叹的时候,接下来怎么打才是关键吧。”
“接下来的关键不是打仗,是生存,要考虑零下几十度的极低温度下,如何保证几十万人的健康,至于作战,暂时就让大家把精力集中在挖战壕、造营房吧,只要不放松对当面之敌的侦察就行了。”
钟夏火敲了一下脑袋:“一直对峙到天气转暖吧。”
邓简点点头,目光转向窗外的席卷天地的风雪:“没错,这么冷的天,连战线都凝固了,融化它需要温暖的日光,更需要军人旺盛的士气……”
钟夏火又歪下了脑袋,小声地自言自语:“该改行去写诗了,大文豪邓简……”
二百五十公里外的赤塔,俄罗斯帝国远东武装力量总司令库罗帕特金可没有邓简那种闲情雅志。
库罗帕特金端坐在司令部会议室的长桌一头,面前是一群垂头丧气的败军之将。
第二集团军司令比利杰尔林格中将抚mo着他额上的皱纹正在抱怨:“我早说过,这次攻击是不可能成功的,我的集团军在五天前就无法动弹了,炮弹用光了,补给又跟不上,敌人一反击,我军就崩溃了,要不是这场暴风雪,第3军一定会被敌人吃掉的……”
第三集团军司令官格里品别尔格中将接道:“敌人的反击十分有力,我军根本无力抵抗,许多部队有被包围的危险,还好有这场暴风雪……但是厄运并没有到此为止,因为保暖靴没能及时发放,我的集团军里已经有许多士兵冻伤,这太可耻了,仅仅是几车皮的靴子,就让我们损失了几个团!”
另外两个集团军的司令官也趁机大大抱怨了一番,促使库罗帕特金的脑细胞燃烧起来。
“我们并没有失败!我们只是暂时的退却,为下一次进攻做准备,你们怎么了,胆怯了吗?告诉你们,莫斯科的第19军已经抵达乌兰乌德了,6个团的补充兵也开到了伊尔库茨克,不久我们就能开始更大规模的进攻!”
比利杰尔林格耸耸肩:“司令官阁下,以现在这种天气状况,援军根本到不了前线,即使您说的那些部队在天气转好后能够开赴前线,也补充不了我们在之前十天里的全部损失,我想说,仅仅是我的集团军就损失了五分之一的兵员,现在我想问问参谋长,我军十天来的全部损失是多少?”
参谋长索鲍列夫少将推了一下鼻上的小眼镜,看一眼库罗帕特金,低头道:“关于我军的全部损失,根据各军的报告,从本月12日到21日,共阵亡21789人,失踪19313人,受伤58706人,合计99808人。”
比利杰尔林格向索鲍列夫点点头:“谢谢您,参谋长,好吧,司令官阁下,请认清现实吧,我们付出了十万人的代价,却一无所得,没能歼灭敌人哪怕一个整营,反而又被驱逐到了鄂嫩河左岸,我再问一下参谋长阁下,我们四个集团军加上预备队18军,现在究竟还剩多少人?”
“到昨天为止,加上11月12日以后陆续补充的兵力,本战区统辖的野战部队的总兵力为四十二万七千六百人。”
“那么是否已经对我军当面之敌作出了新的估计呢?”
“是的,根据到昨天为止归纳的情报,敌禁卫军的3个师已经抵达涅尔琴斯克(尼布楚)东北80公里外的斯列坚斯克地域,与巴列伊地域的敌第4军达成联系,这两个军直接威胁着我第5集团军的正面和第2集团军的左翼;在第4军的南边,一个朝鲜军部署在卡兰圭地域,面对着第2集团军;再往南是拥有两个师的敌第5军,布置在奥洛维扬纳东南20公里地域,威胁着第2集团军的右翼和第3集团军的左翼;然后在下察苏切伊地域,是另一个朝鲜军,面对着我第3集团军;在战线最南端,强大的敌第一军面对着我第4集团军,还威胁着第3集团军的右翼。以上敌军共18个步兵师和6到7个骑兵旅,按编制,总兵力估计为六十万人,经过这十天作战后,估计实际员额仍在五十四到五十六万人之间。”
比利杰尔林格转向库罗帕特金:“这样您应该明白了吧?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敌人不但有火力上的优势,兵力上也zhan有相当大的优势,而我军补给不足,各师团减员严重,能够维持当前战线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当前的任务,应该是利用暴风雪对敌人进攻的阻碍作用,加强鄂嫩河一线的防御,阻止敌人向赤塔进军。”
库罗帕特金轻蔑地吐了口气:“将军,我的将军,难道您忘了我们的任务吗?我们的任务是经过满洲向哈巴罗夫斯克(伯力)和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进军,解救那里的友军,同时歼灭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