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部署在乌苏里斯克作为预备队的远东第六步兵师此时已占领了乌苏里斯克要塞各堡垒、炮台之间的地域,挖掘战壕,布置铁丝网和地雷区,大大加强了要塞的防御力。
这天,远东第一集团军司令官斯特塞尔中将赶到了乌苏里斯克,决定将集团军司令部设在此地,以居中指挥分布在斯帕斯克达尼利到绥芬河口150公里战线上的10余万俄军,并兼任乌苏里斯克要塞司令官,原来的要塞司令官莫洛维尼少将只好暂时屈居副司令官。
此时,乌苏里斯克城内的市政厅会议室内,斯特塞尔中将正召集参谋们讨论战事。
集团军参谋长康特拉琴柯少将提出,第三步兵师和第二骑兵师各部分散在新沙赫京斯基到斯帕斯克达尼利之间95公里长的战线上,即使采取机动防御手段,也无法阻挡华军优势兵力选择一点的突破,应把这两个师也退到新沙赫京斯基一带,这样,驻守新沙赫京斯基的第四步兵师就可以向要塞靠拢,可以进一步加强要塞的防御。
斯特塞尔中将对着花花绿绿的地图沉吟一番,犹豫道:“这样一来,敌人就可以不受阻碍地从斯帕斯克达尼利迂回到我军后方……还是把这两个师调往锡比尔采沃到阿尔谢尼耶夫一线,保护全军的右翼比较稳妥些。”
锡比尔采沃在新沙赫京斯基东北25公里外,西伯利亚铁路干线通过此地,从锡比尔采沃又分出一条铁路支线,向东抵达阿尔谢尼耶夫矿区。两地之间的距离大约是50公里,中间有一小镇名列季霍夫卡,形成三点一线的形势。
以一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师来防备50公里的战线仍旧勉强得可怕,但由于兵力上捉襟见肘,斯特塞尔亦无可奈何。
康特拉琴柯仔细琢磨一番,又道:“这条线恐怕无法防御,我认为,还是把这两个师集中到新沙赫京斯基比较好,乌苏里斯克以东全是沼泽和密林,通道狭窄,只须派出少量部队扼守住道路,华军一时也难以突破,我们再派兵去支援也不迟。”
斯特塞尔斟酌一番,又与众参谋稍作磋商,便也同意,由是,第三步兵师和第二骑兵师遂受命乘火车向南急退近百公里,向新沙赫京斯基周围集结,如此,则俄军正面战线缩短到了60公里,战线上的兵力密度大大提高,但侧翼和后方的防护又略显单薄,俄军司令部企图以预备队机动防御的办法来弥补这一不足。
此外,俄军撤退时还奉命将当地所有的粮草牲畜都装车运走,居民顿时陷入饥谨当中,对此这种做法,战后斯特塞尔将军如是解释:“……相信华军会按人道主义原则对待平民,也当然会向当地饥饿的居民提供粮食,这样华军的后勤供应必然会紧张起来,供给的物资也将以食物为优先,弹药的供给速度会缓慢下来,这对要塞的防御来说是具有一定意义的……”
俄军从斯帕斯克达利尼撤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华军第三野战军司令部,野战军司令部此时驻在科波夫奇,位于乌苏里斯克西北偏北40多公里外。
“从斯帕斯克达利尼撤出的话,会把这些兵力集结在哪里呢?”
三十八岁的野战军司令官陈星云中将盯着地图,一手捧茶,一手握尺,旁边那位三十五岁的野战军参谋长赵民河中将则与参谋们埋在一堆纸片中忙碌。
听到陈星云那颇似自问的话语,赵民河从纸堆里抬起头,也不用看地图,应声答道:“有三种可能。”
陈星云道:“第一第二种我都知道,其一不过是撤到新沙赫京斯基,掩护双城子要塞之右翼,其二当然是撤到锡比尔采沃到阿尔谢尼耶夫一线,掩护整个战线之侧后方,至于第三种可能,愿闻其详。”
“第三种可能,就是连新沙赫京斯基都不要了,直接撤到双城子作为机动预备队,因为双城子要塞以东有大片难以通过的沼泽和密林,对方只要把少量兵力堵在少数几条狭窄道路上,就足以防护侧翼和后方,必要时还可以派出预备队支援。而且,若我军分兵通过道路条件恶劣的沼泽地和密林迂回敌后,则迂回部队很容易被敌军切断补给线,甚至可能被围困。”
陈星云用尺子点了点桌面:“如果撤到新沙赫京斯基的话,也有类似的效果,但若只是撤到新沙赫京斯基而已,我们还有机会插到双城子与新沙赫京斯基之间,把新沙赫京斯基的敌军分割出来歼灭掉。”
赵民河提醒道:“插到双城子与新沙赫京斯基之间的话,穿插部队会遭到两方面的夹击吧。”
“穿插作战的同时,当然要以强大兵力同时攻击双城子和新沙赫京斯基两处的敌军,这是常识吧。”
“强大的兵力在哪里?现在各预备队师团普遍缺乏火炮,只能在主力师团需要休养时接管主力师团的炮兵部队后才能进入前线,也就是说,我们手中同时可运用的只有两个主力师而已,要以两个师去同时执行三方面的作战,而对手却拥有坚固要塞和三个野战师,这实在太勉强了。”
陈星云放下茶杯,微微摇头道:“我们不是还有朝鲜第一军在右翼支援吗?朝鲜第一师已经进到双城子要塞前,让朝鲜第一师负责牵制要塞敌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