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们被安排进镇时,表现得十分顺从,没有任何与锦州军的冲突发生,与刚才在河对岸的表现恍若两个群体,前后变化之大令人吃惊。
这印证了施大勇在屠杀前的预想——得以存活的俘虏会对曾经屠杀他们同伴的锦州军感恩戴德,并且开始下意识的为锦州军着想。
这种心理转变其实已经被后世的心理学家加以证实,并形成一门学科,不过施大勇并不知道而已。若是知道,恐怕他会窃窃自喜,为自己能够率先实践这一科学事实而感到高兴。
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设想进行,无论整个过程中有多么的残暴,多么的血腥,都令施大勇十分的满意。他满意的是结果,过程,并不看重。
正如他前世所听过的一句话——我只要胜利,至于如何胜利,我不想知道。
成功的喜悦已经冲淡他对屠杀的愧疚罪恶感,不能不说,施大勇本身也是个极端的个体,他的思维方式极端到让人无法忍受,没有一点穿越者的对文明的觉悟。
也可以说他是个虚伪的人,喜欢流鳄鱼眼泪的屠夫。不过,说他是一个赌徒恐怕还是最恰当的。
赌徒不会在乎过程,他要的就是赢。也许他会忏悔,但忏悔过后却是更加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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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河镇很大,原先就是一个有着七百多户人口的大镇,因此民房很多,虽然被叛军烧毁了一部分,但残存的民房仍能保障数千人的入住。
已近深夜,天寒地冻的已经不可能再做什么事,因此,施大勇下令各部用过叛军准备的饭食后就此歇息,一切留待天亮再说。
俘虏们虽然变得十分老实,但施大勇仍然命令邵武带两百昌平兵在镇子戒备,也防止赵学启劝降不成,王天德部趁夜劫镇。
彭大锤和一众马贼看到施大勇经过时,都隐有害怕之色,不敢正视。
响马盗们害怕什么,施大勇自然是心知肚明,却不点破,由他们自己去想去做。
几百被叛军从海兴县掳来的女人与原先镇子里的几百女人住在一起,蒋万里带人住在她们前面的屋子里,为防止部下饱暖思淫.欲,犯下奸.淫妇女之事,施大勇特意传下严令,并要郭义带亲兵队不停巡视,一旦发现有人潜进女人们住的地方,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要干什么,一律抓起来。若是在奸.淫时被当场发现,则不问情由,一律斩杀。
施大勇可以容忍自己的军队崇尚暴力,可以容忍自己与部下们极度嗜血,但却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军队成为祸害同胞的禽兽之军。
或许,适当的发泄可以提升军队的士气,但除非是对异族女人,否则施大勇绝不会容许这一暴.行的发生。
当夜,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那些被屠杀吓怕了的俘虏睡得很熟很香,以致于整个沙河镇都能听到漫天的呼噜声。
这是一种彻底安心所带来的放松。睡梦中,他们不必担心自己的人头会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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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没有看到赵学启带领王天德的叛军来归。
昨夜崩塌的河面又结起一层浮冰来,虽然不是太厚,但远远看去,却也看不出这沙河的冰面有什么不同,那冰面之下又发生过什么。
今天天气还不错,虽然依旧寒冷,但至少没有风,太阳也暖洋洋的出来了。
在决定如何处理俘虏之前,施大勇迫切想知道他从陈有时的手里都得到了哪些战利品。
昨夜因为太过匆忙,财货被匆匆收捡之后,装在三辆马车运进了镇子,并没有细加清点。
在准备清点战果时,齐三宝带来了另一个让施大勇高兴的消息,就那就是镇子里藏有不少陈有时率部从各地掳掠回来的财货,其中多以金银居多。
“东西就在这里面吗?”
施大勇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座院子,与镇子里另外两间大院相比,这院子并不如何阔绰,也不大,不知陈有时是如何看中这座院子做为他的藏宝屋的。
“就是这里,末将亲眼看见大将...陈贼令人将抢来的东西运进去的。”
齐三宝很有自觉性,一改昨天“小的小的”的称呼,换之以“末将”自称,如此一来,听起来与锦州军的关系就近了一层。但习惯性的在称呼陈有时时,他仍是本能的要说大将军,好在反应及时,迅速以“陈贼”代替。
见院子被大锁锁着,施大勇朝郭义挥了挥手,后者立即拿着一根铁棍将那铜锁橇开。
锁砸开后,郭义当先带人进去察看,防止里面有人。在确认安全之后,施大勇这才带着曹变蛟、蒋万里、李大山等部将进了院子。
院子是个典型农家小屋,正开三间的格局。当中那间屋子同样也被锁着,“咣”的一声被郭义再次砸开后,屋门被推了开来。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十多个镶铁的大箱子,整整齐齐的堆在那,地上散落着一些铜钱,数目并不多。
施大勇走到最近的那个箱子,伸手抹了一下,发现一点灰尘也没有,想来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