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情绪激动,似乎已经睡在叛军的屋子,嚼他们的大肉,喝他们的酒了。
另外三百没有参加突袭的昌平兵则在邵武和李大山的带领下,继续向沙河步行前进。
狼骑的重甲及从京营那里收来的武器、装备、粮食堆在二十五辆大车里,缓缓的向着东方驶去。
东去的路上,尽是马蹄踏过的血印,以及那一道道的车轮印,一直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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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大锤等三十九个马贼也被要求一起攻打沙河,对这个没有商量的命令,彭大锤的态度倒也坚决——愿随将军同去。施大勇给他们的命令是擒杀叛军的侦骑,以防袭击暴露。
为了保存马力,中途休整两次,每次半柱香时间,这样,便可以在傍晚赶到沙河,然后趁着夜色杀进沙河。
沿途,也不知是叛军太过大意,还是因为这场大雪的缘故,竟然没有看到叛军的侦骑,也没有看到有百姓。倒是看到一个已人去屋空的村子,从村子被毁的程度可以判定,叛军肯定来到这里。但没看到尸体,屋子里也没有血迹,想来并没有发生屠杀,村民们有可能是知道沙河来了叛军而举家逃难了。
因为一路没有遇到叛军侦骑,也没有遇到人,所以进展太过顺利,竟然比来时估计的时间早了一个时辰,锦州军到达沙河的时间是申时(后世下午三点到五点)。
远处的太行山上一片雪白,好像一座雪山一样。流沙河至山中流出,至这里转了个弯,向东面流去,也不知随后会汇入哪条大河,又或是径直流向大海。
沙河镇,就在前方两里处,也是这东西的唯一交通要地。
流河沙早已结冰,冰面上也积着一层雪,听不到半点流水的声音。
河对岸,依稀可见村镇,镇子里有人在活动,离得远,辨不出是叛军还是百姓。
不知流沙河的封冻程度如何,所以施大勇不敢冒然从河上过,因为流沙河是一条大河,河中央的水深足以吞噬人马。要是冰结得不厚,冒然踏冰,很可能就要全体葬于鱼腹了。
不能从冰上过,只能找桥。
但遍寻视野,竟然未发现河上有一座桥,有眼尖的军士倒是发现在左手斜上方的河边上似乎有断桥的痕迹。
难道这桥是叛军故意毁去,也是这方圆唯一的一座桥?
没有桥,这河如何个过法,这仗又如何打?
施大勇眉头紧皱,他们已经在沙河附近,叛军就是再大意,不往外撒侦骑,也总不可能不在老窝附近设立军哨吧。要是现在沿河找桥,这么多人,又隔得这么近,不可能不被叛军发现,那样一来,这突袭就失去了意义。要么强攻,要么撤退,别无他图。
若是强攻,有了准备的叛军也不是傻子,他们肯定也会和京营的那帮废物在秋水镇一样,躲在镇子里不出来。
到时,叛军就跟刺猬一样,是打还是不打。打,只能增加自身的伤亡而一无所获,不打,冰天雪地的围在这?
若是就此撤退,那岂不是正中高起潜的下怀?
自己刚刚对部下们说要证明给京营、证明给高太监、证明给天子看,我锦州军是天下第一强军,任何敌人都不能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
转眼却是自食其言,不战而撤,这叫士兵们如何看自己?又会对军心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怎么办?
施大勇进退两难,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个无解的棋局。
曹变蛟和蒋万里也是面面相觑,这个情况也让他们始料未及的。
彭大锤等响马盗们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坐在马上看着辽军的人在那发愁。
见镇子里好像有人朝河这边来,蒋万里忙提醒施大勇:“将军,镇子里有人出来了,是进是退,请早作定夺。此地太过接近叛军,咱们不能久呆。”
闻言,施大勇抬首朝对岸看了眼,发现确是有人向河边来,要是被来人发现对岸来了官军,那镇子里的叛军肯定会被惊动,到时只能灰溜溜的撤走,没有任何办法了。
由不得他多想,无奈便要下令先撤,岂料,未等他下令,却听身后突然远远有人在笑骂:“他娘的,吴大傻子你真走了狗屎运,老子们空手而归,你却捞了肥财,真他娘的傻人有傻福!早知道老子亲自带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