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脚已经迈入棺材的老人来说,最大的愿望不是腰缠万贯、坐在宝山中死去,而是让自己香火连绵不断的延续下去。
可对于梁承德这位老人来说,这个愿望恐怕很难实现。
在他五十多岁的时候,大儿子在上茅房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暴死;在他六十多岁时,二儿子在喝水的时候也活活的噎死;而三儿子,却在他七十多岁时,在家门口的一颗大树上吊死。
现在,在他八十多岁的时候,却要将寄托他所有希望,传承香火的唯一的孙子亲自送至幽冥洞这个修罗地狱里。
梁承德伛偻着腰,颤巍巍地站在村口一颗榕树之下,望着渐渐远去的孙子梁少冲,双腿竟然跪了下去。
“冲儿呀,爷爷对不起了!那里并不是你一直向往的修炼之地,而是我永德村的人间地狱,但是为了永德村所有村民的安全,爷爷只好欺骗了你。能不能完成这个艰难的使命?就看你的了。爷爷在此给你磕头了!”梁承德说着,竟然真的跪拜了下去。
这一跪,包含着心中的矛盾、悲怆、痛苦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感情。
梁少冲这个小小年纪的少年人,身上却肩负着挽救整个永德村的使命。
梁承德似乎也知道,自己孙子此次一去,凶多吉少,虽然为孙儿此次的行动,他做了多年的准备,但要完成这个使命,似乎又是天方夜谭。
可是,那怕有一丝的希望,梁承德都不会放弃,就算是牺牲孙儿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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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说,在幽冥谷深处隐藏着一名高深的修士,只要有毅力和恒力才能打动他,传授自己天下闻名的脉功。”梁少冲忘记了心中的恐惧,一脸兴奋,快步走进了一座山谷里。
能学习和修炼脉功,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梦想。
此时,梁少冲来到了谷口,在右侧的岩壁,正刻着三个斗大的黑字。
幽冥谷!
“快到目的地了!”
梁少冲心中一喜,又加快了步伐。
如此走了四五公里,梁少冲发现眼前的道路突然变窄了起来,窄得只容一人出入。
而且随着一步一步深入,梁少冲明显感受到了前方传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一股莫大的威压让他心中感到一阵心悸,让他的灵魂深处一阵颤抖,仿佛在前方深处透发着一股诡异和恐怖的东西。
突然,梁少冲发现前方十米的峭壁上,又刻着六个大字。
“非诚擅入者,死!”
这十个字用鲜血所写,触目惊心。
梁少冲仅望了一眼,眼前仿佛闪出了一副惨烈的画面。
到处是森森白骨,幽幽磷火,透发着一股浓重的死亡气息!
梁少冲感觉强烈的不安,只觉得峭壁上的六个大字仿佛透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使人感到一股发自灵魂的震颤,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直冲脑门。
“爷爷说,想要拜修士学习脉功,一定要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等等非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磨练。这一定是那个高人对我意志的考验。”梁少冲壮了壮胆,继续前行。
如此又大约走了一公里,两旁峭壁几乎连结在一起。
一条羊肠小道,通向一个漆黑的山洞!
洞口外缭绕着一股漆黑的云雾,正午的阳光竟然无法穿过,反被滚滚的黑雾所吞噬,使得四周一片漆黑。
而在山洞上方刻着三个字:
幽冥洞!
这六个字,赫然也是用鲜血写成的。
梁少冲不禁毛骨悚然,此时此刻,才觉得什么是恐惧、畏惧和害怕。
“死就死!反正我就是要修炼脉功。”
梁少冲也仅是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根,大步向山洞里面走了进去!
即便是死,也不能阻止梁少冲修炼脉功的**。
阴森恐怖的山洞之中,到处充斥着腐尸臭味,梁少冲强忍着恶心欲吐和恐惧之感,举足一步一步朝里走去。
这种阴森恐怖的山洞,不要说是梁少冲这种少年人,就算是一个“狗胆包天”的成年人,也会吓得半死。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道强烈的光线突然从洞里深处照射过来。
梁少冲加快脚步冲了进去,可一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山洞里深处,连接着一块宽敞的空地。
空地大约有四百多平方米,满地白骨累累,腐尸遍地,少说也有上百具尸体,滚滚沸腾的血雾弥漫整个空地的上方,而在四周的洞壁上,不断涌现出一股股炽热的岩浆。
血雾和岩浆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副惨烈的画面。
整个空气透发着一股浓重的死亡气息,一阵阵的腐尸臭味,令人作呕。
“好残忍!这是谁做的?难道是那个修士?”梁少冲原来期待拜师的冲动,一下子被浇熄,心中冒出了一阵阵怒火。
阴风惨惨,荧火点点!
白骨森森,磷火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