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葭葭满脸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卫东不知怎的,心底里竟生出了几分成竹在胸之意,心中也不由得放松了起来,唯有万事在手的感觉才能给他带来一丝快慰。
一开始时,葭葭虽说是有些发怒的,可是时间久了,到底抵不过心底想要离开的念头,渐渐的敛了怒气,全身心的投入于走阵之中。
对于这种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的特质,卫东若是放在平时,定是非常欣赏的,可是现在,这种特质,他不一定欣赏的起来,他很清楚这种特质为她带来的会是什么?同时心中那个念头也渐渐的扩展开来:二人走出去之后,到底要如何对她?
卫东很清楚,即使眼前这个女修是他的嫡亲小辈,他都不可能就这般白白的将她放走,更何况这不过是二人的第一次合作?老实说,他心里不是没有升起要她永远不再存留于这个世界上的念头的,只是,不知是自己心中的门派归属感作祟,或者是单纯的出自于一个长辈对一个前途大好的小辈的看好,他迟迟没有下手。
二人心中各有千秋,卫东心里想着事情,一时之间,对葭葭便也没原先看的这般紧了,是以,并未发现,葭葭脚下的步法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这哪里是个完全不知晓阵法如何走的女修,而分明似是有人在前头指引了方向啊!
待到卫东反应过来,全身的灵气压迫感已然减轻了许多,这片死林,将要走出去了。
卫东脑中反应极快,对于葭葭突然到来的反应,很快便想到了其中最为可能的可能性,当下便厉声喝问葭葭:“你有人接应?”
葭葭却是勾了勾唇角,对上了卫东。不复方才唯唯诺诺之色,眼神中有不屑,有自傲,却惟独没有害怕。放佛一瞬间变了个人一般,从方才唯唯诺诺,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根本好不畏惧自己这个出窍大修士的丫头,那等眼神。又怎会是害怕的眼神?
“好极!”卫东双眼眯起,“装的挺像!先前倒是小瞧你了!”
二人对峙了半晌,葭葭终于开口了:“卫真人想要如何?”
“不如何。”卫洞盯了她半晌之后,慢慢回道。“接应你之人,让我猜猜,是顾朗吧!”
葭葭低着头。并未让卫东瞧到她的神色。卫东便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想不到,我卫某原本不过想给昆仑留个后辈,最后反倒成了你个小姑娘的保命符?到最后是要用到我卫某的身上么?”
葭葭低头沉默半晌之后,终于开口了:“真人既已知晓,不若便放了葭葭吧!您的事,我定然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若是真人不信。葭葭可以起心魔誓。”
“心魔誓?”卫东勾唇冷笑,“心魔誓又如何?这个世上多的是那违背之徒?古往今来,违背心魔誓的人我卫东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你与我说心魔誓?呵!”
心魔誓在卫东这里不起作用,葭葭亦是无法,只是抬头问卫东:“那卫真人想要如何?”这是葭葭第二次开口问卫东。
“小丫头是个聪明人,应当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容易保守秘密的是什么人?”卫东笑眯眯的对向葭葭。
“死人。”葭葭头也不抬,“不过想必卫真人心中还有第二种选择吧!”
卫东盯着眼前的女修,虽然不想承认,可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冰雪聪明,说起话来是极为舒服的。
卫东心中一动,便不由得再次细细观察起眼前这个女修来。
白净的手指骨骼近乎完美,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缘由,左右捏着自己的手指踟蹰不已。
到底年岁细小!卫东心中不由得轻笑了起来,以为单凭一个顾朗,还能翻了天不成?
虽说这小姑娘的动作愉悦了卫东,可是,卫东渐渐肃了脸色:“我劝你还是不要指望顾朗了,区区一个顾朗,奈何不了我。”
葭葭再次踟蹰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抬头问卫东:“所以,卫真人想要对葭葭做什么?”
“哎,有了。”卫东猛地拍了一下脑袋,手中一闪,便出现了一只白玉瓶,“这里头是一对蛊,你一只,我一只,剩下的话不用我说了吧!”
卫东说着白玉瓶已然递到了葭葭跟前,“不若我与你玩个游戏吧!里头一只母蛊,一只子蛊,你选一个,我控制你或者你控制我,如何?”
葭葭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看了眼卫东坚持的脸色,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在接触到瓶身的一瞬间,却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努力对向卫东,睁大了双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在卫东面前低人一头。
“即便葭葭拿对了母蛊,卫真人也有办法把它转成子蛊吧!”葭葭双目清冷,“这样与葭葭而言有什么区别?也是,葭葭糊涂了,真人身高位重,怎会肯当真与葭葭玩这一场游戏呢?所以无论如何,真人都是掌握主动的那个,不是么?”
卫东露出一些惊讶的表情,而后竟是自嘲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你这小姑娘年岁虽小,这心性却不小。当真是没意思。算了,”卫东说话间已然换上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