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拎着水壶走回去,发现烟小了不少,侯佳还站在门外,看到他回来,招手让他过去。等到程斌走到跟前,立刻说道:“你能上去吗?”
程斌愣了一下,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看,疑惑的问道:“上房?”
“是啊。”侯佳说道:“那烟囱上面有个引风机,现在没电,它也用不了,放在上面反倒阻碍通风,你能把它拿下来吗?”
程斌抬头看了看,他早就看到那烟囱上有个帽子了,但是一直以为那是为了防火设计的,没想到居然是个电动引风机,他迟疑了一下,把水壶递给侯佳,说道:“我试试。”
“得弄个梯子。”侯佳说道,她接过水壶才想起来问他拿这个干什么。不过程斌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水当然是用来喝的,这么点水用来洗澡太少了。
他也没有响应侯佳的号召去找梯子,而是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发现这房子有一侧离院墙很近,大约有一米多远,站在墙上完全可以跳过去,只是院墙比房顶低了半米左右,从低处往高处跳不是那么容易。他走进屋子里拿了一把笤帚,看到邢志新还在努力扇风,屋子里的烟已经少了很多,炉子里也不再大量的倒烟,已经冒出来的烟又都顺着敞开的房门飘走了,所以邢志新已经不用像刚才一样扇一会就出去喘口气。
程斌并没有和邢志新解释自己拿笤帚的目的,邢志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炉子上面,也没打算问。程斌拿着笤帚走到墙边,站到下面用笤帚扫了一下墙头,毫不意外的发现墙头的水泥里站着不少碎玻璃。
在墙上插碎玻璃也算是一个防盗的老办法了,比起围铁丝网,这玩意胜在成本低廉,不过本着便宜没好货的原则,成本低的办法通常效果也要打一些折扣,所以程斌并没有看着墙上的玻璃发愁,他上高中的时候住校,没少和同学们翻墙出去上网,那时候还没有功夫网,他们为了上网翻墙也算走在时代的前面了。
那时学校的围墙上也钉了碎玻璃,可惜一众学生艺高人胆大,在上面高来高去,除了挂坏过几双手套几条裤子,也没起什么作用,所以说起来这玩意的心理威慑作用大于实际杀伤能力,程斌对付这个也算轻车熟路,一点都没当回事。
他回到房子旁边把刚才邢志新扔出来的被褥挑了挑,找了一块看起来还算完整的褥子,翻动的时候从里面滚出来几只光溜溜还在蠕动的小老鼠,让他忍不住一阵恶心。
他站到墙下面,把褥子展开了用力扔上去,然后拉住下摆试了一下,感觉褥子已经被玻璃挂住了,这才向后退开几步,然后向前助步,直接翻上了墙头。这个动作有一定的危险性,倒不是担心玻璃会刺穿褥子,那是玻璃不是钉子,穿透能力差得多了,他要担心的是褥子在墙上打滑,把他从上面摔下来,不过好在这墙也比他高不了多少,伸手就能够着墙头,下面又没有什么杂物,因为窝风,雪还很厚,真掉下来也摔不坏。
看起来他运气不错,褥子只是微微向下延伸了一点,就承受住了他的身体。程斌扶着墙头慢慢在蹲起身来,然后又站了起来,用脚试了试,感觉脚下的褥子并不滑动,看起来与墙头的摩擦力足够,于是示意侯佳把地上的笤帚递给他,扫干净了面前房顶上的积雪,这才吸了一口气,奋力跃上房顶。
这房顶用的是红色的彩钢板,与厂房的房顶是一样的,不过坡度不大,程斌在上面打了一下滑,直接扑倒在房顶上,也就止住了下滑的趋势。他支起身子,用手里的笤帚清扫前面的积雪,然后手脚并用爬了上去,这个姿势看起来不怎么威武雄壮,但是对于程斌来说,掉不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他也能看出侯佳与邢志新之间的关系,也没兴趣在别人老婆面前卖弄身法。
很快他就来到了房脊上,这回就好走多了,他骑着房脊来到烟囱下面,扶着烟囱慢慢的站了起来,这烟囱修得不算低,正好齐着他的下巴,一阵阵的烟从里面冒出来,有浓重的焦油味飘了出来,看起来邢志新往里面添了不少煤。
程斌弯着膝盖让自己躲开头上的青烟,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引风机是用铁箍固定到烟囱上的,有一根电线从烟囱根部彩钢板的缝隙里穿到下面去。他把笤帚扔到脚下的房顶上,腾出一只手从腰带上取出多功能军刀,推出十字改锥去松铁箍上的螺栓,可惜就像他担心的那样,螺栓杆毫不意外的开始转轴,程斌的多功能军刀上没有扳手,只有钳子,他又不想再回到皮卡车上取扳手,干脆抽出腿上的军刀卡在螺栓上,这次螺栓终于不转了,但是多功能军刀的改锥用起来并不顺手,他仍然花了一点时间才把螺栓松到可以拿下来的程度。
看着程斌在烟囱那里不停的忙碌,侯佳也忍不住替他着急,可惜她一点都帮不上忙,甚至不知道他需要别人帮什么样的忙。终于看到程斌把引风机卸了下来,连忙示意他扔下来。
程斌把引风机从烟囱上拿下来,感觉烟囱里的烟似乎并没有比刚才冒得更顺畅,这时听到侯佳的叫声,他想了想,向侯佳摆了摆手,把引风机小心的放在烟囱的根部的房顶上,这个东西现在的确没有作用,但是并不等于永远都不能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