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笛摇了摇头,坐起身子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皱眉说道:“我的枪呢?”
“在褥子下面,你头旁边。”伊芙说道:“考虑到你身上的伤,我没让他给你垫枕头。”她把程斌的枪还给他的时候,程斌自己身上得自钟笛的那把枪拿了出来,直接塞在了褥子下面。
钟笛嗯了一声,慢慢从伊芙的身上爬过去,站在地上找自己的军靴,伊芙撑起身子问道:“你要干什么?”
“找点水喝。”钟笛说道:“看到我的背包了吗?”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摸到了自己的手枪,把枪重新拿到手里让他松了一口气,感觉立刻好多了,然后他就看到一团毛茸茸的黑影靠近了他,对着他喷出阵阵热气,他轻声叫道:“卡狗?”
卡狗很高兴的低声叫了一下,钟笛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听到伊芙说道:“你的狗不错,就是它带我们找到你的。”
“谢谢。”钟笛用力揉了一下卡狗的脑袋,然后试图把找到的军靴套到脚下,这个时候才发现靴子变小了。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身后的伊芙,说道:“这只鞋是你的?”
“不是你的就是我的。”伊芙说道:“除非你的狗也穿鞋。”她说道:“如果你找到水了,麻烦给我也倒一点。”她说道:“炉子旁边的水壶里就应该有。”
钟笛嗯了一声,伸脚在地上踩了一下,发现这里铺的是地板,干脆就不再找鞋,摇摇晃晃的向火炉走去。
他站到火炉旁边先捅了捅炉子,让炉火烧得旺盛一点,然后才拎起水壶晃了一下,问道:“杯子在哪?”
“我就没看到这里有那玩意。”伊芙说道:“我的背包在窗子旁边,那里有水壶。”
钟笛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吭的走过去低头看了一下,目光却落到了程斌的自行车上,他皱眉说道:“这是什么?”
“你可以先把水给我然后再慢慢研究这间屋子。”伊芙说道:“我失了太多的血,所以很渴。”
“你怎么了?”钟笛说道:“听起来你比我还要虚弱。”
“事实上咱俩差不多。”伊芙说道:“我们都受伤了,不同的是我可以自己看着自己的伤口来处理。”她说道:“我想我开始发烧了。”
钟笛意外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刚才他从伊芙身上经过的时候,就闻到她的身上有一股很强烈的药味,当时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气味,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和他算难兄难弟,或者难姐难妹?
他拉开自己的背包,取出水壶,皱眉说道:“我背包里的药品是你放进去的?”
“是程斌吧。”伊芙说道:“我不知道。”
“程斌?”钟笛愣了一下,他刚才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似乎见过程斌,当时还以为是在作梦,看到那辆自行车的时候还得有些眼熟,没想到真的是程斌的自行车。
他迟疑了一下,忍住了伸手摸枪的冲动,如果救他的人真是程斌,那么显然他并没有趁机加害自己,所以没必要反应过度。
钟笛把自己水壶里的生水倒掉,重新接了水壶里的水,自己先一口气喝了半壶,这才走到床边递给伊芙。
伊芙并没有因为要和钟笛间接接吻就表现出不好意思,很坦然的接过水壶,自己坐起来喝了一大口,然后含在嘴里慢慢咽,钟笛看着她说道:“你是军人?”
刚才伊芙的身上盖着被子,所以钟笛没有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后来摸到军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了,现在终于证实了这件事,当然这也要感谢伊芙没有脱衣服睡觉的习惯。
“那又怎么样?”伊芙说道:“你朋友是中尉,你不会也是军官吧?”
“他说他是中尉?”钟笛有些意外的反问道。
“难道是在吹牛?”伊芙看着他问道:“他装得还挺像。”
“不是。”钟笛说道:“他的确有中尉军衔。”他想了想,并没有说出程斌是个逃兵的事情,皱眉说道:“我背包里有退烧药,你要不要吃一片?”
“不用。”伊芙摇头说道:“如果我明天高烧不退,你倒是可以给我灌一片。”
钟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慢慢说道:“我记住了。”他看了看面前的单人床,轻声说道:“你躺到里面去吧,把被子盖好。”他一面说一面拿起自己的长风衣,说道:“我盖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