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前,苏念渡过心界考验,得轮回之瞳,并令预见之瞳、真实三瞳以及轮回之瞳短暂相融,那时他就知道,三瞳融合后,就是一道鸿蒙本源,即太元位面的原有本源。
故太元位面的本源,可以说就在苏念自己身上,所以他能如此自信的说话,太元本源已不复存在。同样因为这样,只要自己修为弱小,一天不将太元本源复原,那么修行天言,将自己修为依附在太元位面意志上的玄一,也就一天无法突破境界。
若持续下去,也许太元位面能慢慢恢复,可玄一的肉身和灵魂,依旧属于人类,迟早会衰老死亡,届时正义教只能继续更替教主,和幼时的玄一一样,重新修行天言,和太元位面意志融合,如此周而复始,没有止息。`
“随我来。”明知玄一已心动,苏念没有“趁胜追击”,他所要实现的那个目的,必须要玄一完全心甘情愿。
玄一明眸波光流转,片片荷叶,自水中飞出,似一件碧衣裹在玄一身上,旋即她脚尖在水面轻点,轻如羽毛般落在河岸,跟随在苏念身后。圣者虽重颜面,但那是在普通生灵面前,对于苏念这等境界比自己还要高深的存在,尤其事关自己的修行之路,她自然不会去愚昧的故作矜持。
更何况,在玄一内心,已认定苏念即云子,万年前连太祖公良昊阳,都以老师之礼对待云子,只要苏念之道真能彻底打动自己,自己就算是做苏念的学生,也并非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
苏念顺着河流往下行走,不久后遇见一垂钓渔夫,笑着问道:“师傅,为何钓鱼不撒网捕鱼?”
听苏念对渔夫的称呼,风雪舞和宁不空皆震惊不解,心想老师是何等人物,怎能轻易称呼一凡俗渔夫为师傅?倒是玄一在微微吃惊后,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只是无论是风雪舞二人还是玄一,都不可能知道,在苏念前世,这样称呼别人只是种正常礼节,并没有任何含义,故他说出来不存在丝毫障碍。
苏念的谦逊有礼,赢得渔夫的好感,爽朗笑道:“夏天白日温度较高,鱼儿容易上钩,但也因此,捕鱼者较多,不适合撒网,不如等到夜间。”
和渔夫谈话完毕后,苏念四人乘着渔船来到对岸,期间渔夫对风雪舞容貌之美颇为惊异,却像完全无视了玄一似地,旁人不解,但苏念并不诧异。玄一修行的是天言,一举一动皆与自然融合,除非修为不逊于她,否则她想让别人注意不到她,别人就不可能注意到她。
辞别渔夫,四人不多时看到一老农夫,苏念道:“老丈,今年收成如何?”
身后三人听了面露疑惑,如今尚是六月末,离稻子收割至少还有一月之久,苏念怎么就问对方收成了?
老农夫毫不诧异,兴致颇高的回答:“虫害较少,气温稳定,再看那满田稻穗,棵棵垂下,粒粒几近饱满,收成当大好。”
接下来,苏念带着三人,又向一些医生、裁缝和木匠等询问了类似基本问题,最后来到临近的玉璧城,进入一家凡人铁匠铺里。
在外打铁的,是个年约五旬的老人,反观里面,一个青年正满脸惬意的呼呼大睡。
风雪舞三人见了皆不悦,觉得这青年实在太不像话,老人年纪大,心思也缜密,似看出三人想法,连忙上前招呼,怕三人打扰青年休息。
看老人如此,风雪舞也不好发作,但仍忍不住低声愤愤道:“他年轻力壮,怎好意思让你在外卖力?”
老人笑着摇摇头,恭敬的看了青年所在方向一眼,道:“恐怕是这位姑娘误解了,他是我的师父,虽然我年纪老些,可入行晚,师父的手艺却是从七岁就练起,至今已有十五年。”
离开铁匠铺后,不仅是玄一,连风雪舞和宁不空也沉默下来,眼里时不时闪过沉思的目光。
苏念笑了笑,对三人道:“若不凭借修为之力,你三人可知如何出城?”
三人茫然,以他们的修为,念力一展即可笼罩全城,哪里会关注道路如何行走的问题。
苏念没有再问什么,走到大街上,随便找了三个问路,结果三人都知道,包括一个五岁幼童,不过其中一个浪荡少年,却是胡乱指路,和老人以及幼童所指道路根本不同。
三人皆失神,以他们的修为,自然知道,苏念绝不是要通过这,来嘲讽自己三人连幼童都不如,一路走来种种举动都必有深意。
“可否明白?”苏念扫了风雪舞和宁不空一眼,凝视玄一道。
玄一先是迷离的望了望四周凡尘,然后长长的松了口气,钦佩的看向苏念,盈盈一拜:“望先生赐教。”
轻柔的话语,落在风雪舞和宁不空耳中,无疑如晴天霹雳,将他们震得灵魂发颤,满脸皆是匪夷所思,虽然自家老师的确很了不起,可玄一也是堂堂一教之主,居然也向老师求教?
苏念朗声大笑,顺着那三人指点的道路走向城外,同时负手歌曰:“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则改之……”
他就是要通过这,来让玄一放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