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根本记不清自己被关了多久,我甚至觉得距离贝利亚的那句“嘉波,我们马上就要走了哟”已经快将近一个世纪了。
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我睁眼闭眼间眼前都会有不一样的年轻妹子,有时候是活蹦乱跳哀求放过的,有时候是心灰意冷地蹲在墙角,有时候是如第一次所见的那个法纳利斯一样——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因为不管她们是怎样不同的外形、不同的反应,但在这儿的身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口粮。
虽然很想吐槽为什么每次送来的都是喷香的妹子,而不是英俊的小伙,但我一直就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地靠墙望着那个小小的窗口,哪怕后来的一个妹子在看到她的前辈残渣后死死地冲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都是一推即倒。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力掐我脖子的妹子,好一会儿才开了口,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我第一次说话:“这样是杀不死我的。”
那个妹子没有给我面子,在我那句话之后直接把我的脖子往边上一拧——折断了,这真是可怕的手劲。
气管一定拧成了结,我都喘不过气了,可我依旧没有死,眼珠子往别上斜了斜:“……对不起。”
那个妹子在死前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如果她没有动手,那我的身体就还能维持运作,她也就不会死得这么快了。
断裂的脖子慢慢矫正回了原来的位置,我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那个小小的窗口,蓝天白云,今天本该是个不错的日子。
“都说了……这样是杀不死我的。”
“啊……”我仰起头,叹了口气,“已经够了……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
“贝利亚。”我叫住了日常来巡视的某人
“嗯?”他见我开口说话了,很开心地回应我。
“去哪儿都好,对我做什么事都好,我只有一个请求。”
贝利亚疑惑地冲我眨了眨眼。
我对他凄凄一笑:“在那之后,让我死吧。”
如果我的存在只能靠做这种事维系的话,我宁可不要。
他们想拿我做什么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啊,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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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于上路了,据说我已经来这儿足足两个月了。
参与押送我的人并不多,包括贝利亚在内只有三个人,好像是他们组织已经跟那个名字很长的国家闹翻了,没有再进行合作,此次貌似是打算心平气和地进行学术研究,意在各取所需。
但这似乎是一次长途之旅,我还记得当年看到的那个地图,虽然印象不是很深了,但从煌帝国出发是要横越中央沙漠的,而且所需的时间长到可怕。
这个时候,组织就拿出了官方交通工具——飞毯,日以继夜地全速前进大概只需要半个月。
和煦的风吹到了脸上,阳光照在身上暖哄哄的,我用力吸了口外面的新鲜空气,甚至能闻到青草的气味。
这是两个月来我第一次走出这貌似隐秘的研究所,原来它离皇宫并不是很远。
原本以为在路上我的待遇也不会有变,至少得关在一个笼子,但没想到的,贝利亚对我限制并非我以为的那样,不过是在我的手脚上带了镣铐,我还能凭借自己的意志走动。
贝利亚说他并不担心我会逃走,因为能真正杀死我的只有他们。
但我看着那镣铐上不知道加了多少的魔法命令式只得撇撇嘴,看来他们对自己的信心也不过如此,有了这种东西无论走到那儿都会被找到。
不过这东西还有个功能就是暂时补给我所需要的魔力,加上没了在研究室对我弄到半死的实验,在路上我也不用再被逼迫去靠杀人维系生命。
说起来,我并不讨厌飞,还挺喜欢的。
但是乘坐飞毯的那种可怕速度,再加上我久未见光,一下子腾空还离太阳这么近,我感觉十分得不好。
所以我对贝利亚再三声明:我不晕车不晕船大概就晕飞毯。
结果我声明完就是一口老血加呕吐物的喷在他身上。
我手脚不便,来不及把头伸到外面去不能怪我,而且万一喷到外面,加上这飞毯的速度,绝对会流一路,这落到人们头顶上,那得有多大阴影啊。
我扯了这么多,其实只是在为自己把一高级魔法道具毁了找借口。其实也没真毁,就是弄脏了,勉强还是可以用用的,但贝利亚是个洁癖。他的手下每次一说到让他坐在一堆呕吐物上飞行,他就开始崩溃。
“已经快过中央沙漠了,之后我们走路。”
“贝利亚大人,马格诺修泰德此行还是尽早……”
“好吵!你给我闭嘴!”
“啊——!”
这一顺手就是一条人命。
我默默为手下大哥哀悼了一下,他何苦跟个脑袋开洞的家伙讲道理呢。
我转头又看了一眼另一位手下大哥,看他不喜不悲的模样,估摸着他大概能撑得久些,但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