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往日的宁静,他看到了夏黄文,他正带人找些什么,嚷嚷着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裘达尔一问才得知了一些事,比如阿凡她能使用练红玉的金属器,比如……她用完以后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一些事情的真相已经无法得知了,但金属器他还能帮练红玉找到,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让他们一找就找了四五天的金属器居然在一口民用的水井里。
夏黄文大概也能联系前后想到金属器为什么会在井里,但还是由衷地佩服阿凡居然这么大无畏地丢进了这种地方。
“还真是她的做派。”
“……是啊。”
夏黄文收兵走前打算去趟李家,三香娘在两日前已经回了自己家,已经没有什么事还能伤害到这位可怜的老人的了。
裘达尔也跟着夏黄文一起去了,只不过全程都嘴巴闭得紧紧站在一边。
走出李家大门的时候,天上盘踞的雨云都开始应景地下起了雨点子,颗颗落到了裘达尔的头顶。
淅沥的雨转瞬下大,雨击打在地面上,慢慢腾起片淡淡的雨雾。
他仰起头望向天空,微眯起眼睛,他忽然想起来了,就在这个院落里,那个家伙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原来是这样啊。
谁都好,快来个人跟他说吧。
那家伙没有死,她可能是如她计划的那样离开了皇宫,去找那个叫什么阿拉丁的了。
只是到最后谁都没有这么说,就连跟前的夏黄文也是一张苦大仇深的脸。
直到此刻他才有些相信了--
那个会一脸强气地被他欺负的家伙,或许……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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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过了很久,久到宫里的其他人大概都要忘记曾有个叫阿凡的家伙在玉鸣阁干过事儿。
但练红玉总还会嫌弃睡前伺候的宫婢不够灵活、连讲故事都不会。夏黄文偶尔会出宫办事,总不忘去长乐巷看望一位孤寡老人,送些银两吃用,说是替一位故友尽尽心意。玉鸣阁其他的下人也是,小厨房的点心放凉了,都还没有个人来偷吃,几个侍卫大哥没了来骚扰他们的人,更加恪守岗位了,但他们有时候都会想太守规矩了其实还挺寂寞的。
只有裘达尔看起来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裘达尔很少会自己去收拾屋子,可又不喜欢被人碰自己的东西,所以他总能在自己房间的角落找到些奇怪的东西。
就好比这天下午,他挂在自己的床上,半个身子还在床外,头朝地地看着窗外头。若有似无的微风偶尔会吹进来,但仍觉得这天莫名得燥热。
好无聊啊,以前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他闭上了眼,迷迷糊糊间就是一声“咚”,是自己滑落了身体,头撞上了地板。
他吃痛睁开了眼睛,恰巧瞥见床角,有什么东西在那儿。他探了□子,伸手一抓把那东西从床脚下抽了出来。那是块手帕,角落拿花体绣了个凡字,有些污渍,上面更是厚厚的一层积灰。
他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好像是哪一次他顺手在阿凡那家伙怀里拿来擦弄脏的衣服的,用完就顺手丢在地上了。
……原来那家伙已经离开他这么久了。
裘达尔怔怔看着那块帕子,过了好一会儿又抖了抖,上面的灰扫进他的鼻腔,害他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从床上起了身,叫来宫女给他打一盆水。他把帕子浸到水里,打算洗洗,但他从未做过这种事,将帕子浸湿后又捞起来,如此反复了很多次,污渍还是在那儿,一点儿都不见少。
他开始烦躁,没有好气地问身后的宫女:“喂!这个东西怎么洗啊?!”
“回、回禀神官大人,清洗还是交给奴婢吧,您那么尊贵。”后者的脸瞬间刷白,连说话都有些结巴,明明他就是问了她个问题。
“废话少说,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是,神官大人可以用手搓一搓上面脏的地方,应该可以洗干净。”
裘达尔照着她的话做了,可他的力气实在是用过了头,才两下手中就发出了布料撕破的声音,那帕子在他的手里变成了两半。
“神官大人……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个宫女见状赶紧跪下来朝眼前喜怒无常的主子磕起了头。
裘达尔并没有理睬头磕得砰砰做响的宫女,看了会儿手中裂成两半的帕子,然后把它丢到了地上:“给我扔了它。”
“遵命……奴婢遵命!”
帕子也好,人也好,都已经回不来了,这种事他早该知道的。
裘达尔离开了寝宫,一整天都没了好心情,他找了棵大树遮阴,一睡下就是小半天。
半梦半醒见,裘达尔听见身边传来的脚步身,睁眼后眼角瞥见了粉色的宫装。裘达尔下意识地起身往那儿看了过去,可等看清来者的脸后,他又懒洋洋地收回了目光,继续半挂在树上浅眠。
“……是你啊。”
“你以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