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线及时探出。。
一道惊雷在身前炸开,爆出蓝紫色的耀眼厉芒,阻得天隐冲刺的势头微微一顿。紧接着,一连串光芒闪耀,照得四周波光璀璨多彩,强烈的光线中,天隐惊讶微张的红唇异常清晰。
弦线交织出煌煌天象,对准天隐不断轰击,轰得她一路后退,难以近身。直到此时,我才觉小腹微痛,低眼瞥过,坚实无匹的肉身居然裂开一个细微的小孔,渗出血丝,倘若弦线再稍迟出手,必然被天隐穿腹而过。
“虚空神通,身化虚空,穿梭自如,妙用无穷。即便是幽冥死气也会被她导入虚空,伤不得她分毫。要不是分心导引死气,你的弦象攻击也会被她引入虚空。”龙蝶解释道,蓦地声音一滞,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弦线忽地一沉,一缕缕黄泉气息悄无声息地黏附上了弦线,心镜陡然一震,映出幢幢阴影,变得模糊不清。
我暗暗皱眉,幽冥河中死气太浓,又参杂了许多鬼物的魂魄碎片,所以我始终不曾施展弦线,担忧沾染杂质,心镜被污,更怕龙蝶借助弦线,悄悄潜入我的精神核心。
混浊的黑气不断从镜面蒸腾,心镜开始自行磨砺杂质,一时间,脑海中鬼哭狼嚎,闪现出一个个厉鬼恶魂张牙舞爪的凶相。。
吸收这些鬼魂对心镜颇有益处,但如今陷入天精围攻,加上龙蝶虎视眈眈,实在不适宜分心炼化。
“杀!”天烈暴喝一声,直冲过来,拳头击出密集火雨。
我仍旧被蜡层裹住,难以动弹,即便是幽冥死气,也无法消融这一层诡异的东西。反观天蜡,立在原处不动,双目半闭半张。身体像一团黏稠的蜡汁蠕动不休。
不得已,弦线再次射出,化出天象接住天烈的猛击。这么一来,更多的黄泉气息缠上弦线,心镜越发阴气森森,晦暗蒙垢,无数负面情绪鼓噪狂舞。隐隐波及我的精神世界。
我心知肚明,龙蝶本可操纵幽冥水浪,挡住天烈这一击,但他袖手不管,摆明了另有所图。
“轰轰轰!”天烈猛攻不休,一拳接一拳击向我。天隐朦胧的身影在弦象中闪跃。穿过重重阻击,离我越来越近。再不摆脱蜡汁,我只能被动挨打。
转瞬间,我的法力向外猛烈迸发了数百次,却始终无法震退裹住身体的蜡汁。与此同时,耳畔传来天蜡轻微的闷哼声,他全身颤栗。蜡汁像波浪般剧烈起伏。
我心下恍然,蜡汁将我与天蜡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遥遥相连,若不重创天蜡,这层蜡汁便无法摆脱。。
再无丝毫迟疑,弦线强行刺入天蜡的精神世界,化作弦象,狂轰乱炸。“哇!”我和天蜡身躯齐齐一晃,口喷鲜血,好看的小说:。脑子疼痛欲裂。
在天蜡没有出现任何情绪漏洞时,弦线的精神攻击近乎蛮干,自然会撞上对方坚固的精神壁垒,遭到反噬。但他显然也不好过,紧裹我身躯的蜡层出现了一刹那的松动,我立刻抓住机会,法力迅猛一撞。一举冲开蜡层,脱困而出。
探手抓住天烈击来的拳头,我刚要还击,视野中忽然失去了天隐的踪迹。我想也不想。身躯倏然横移,一道极淡的身影从先前的位置直穿而过,身影过后,才带起一道尖锐呼啸的气浪。
“龙蝶,你在做什么?还不出手助我,想要收渔翁之利么?”我沉声道,面对三个知微高手合攻,哪怕借助幽冥河的死气,我也有败无胜。对方要分心抵制死气,我同样要炼化心镜沾染的杂质。偏偏这个时候,龙蝶仿佛销声匿迹一般,再也不曾出手操控幽冥河水。
三个天精重新围上来,天烈一味猛攻,天蜡绕着我游斗,寻找贴身相触的机会,天隐或隐或现,飘忽不定,若不是我在四周布下层层弦线,早被她洞穿而创。
“先摆脱他们,我暂时无力助你。”过了好一会,才传来龙蝶虚弱的语声,隐隐透出一丝痛楚,“灵宝天的法则渗透太快,我已经挡不住了。若再强行操控幽冥河,只会遭致魂魄破碎。”
我心头一凛,龙蝶以鬼魂的形式藏于幽冥河,被灵宝天法则冲击,必然凶多吉少。不过这仅是他的一面之辞,如果他透过弦线渗入我的精神核心,同样也会虚弱受损。
最糟糕的是,我是龙蝶分裂出的另一个魂魄,双方精神本源相同,难以察觉他是否已经侵入我的心神。
“下来吧,我在幽冥河底等你。”龙蝶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稍一犹豫,旋即掉头就逃,向幽冥河深处潜去,三个天精紧紧追在后面。
越往下潜,河水越黏稠,沉甸甸的宛如厚重泥膏。我急速下沉了数千丈深,仍然望不见河底,浓烈的死气升腾出各种可惊可怖的地狱惨象。
隐隐听到上方天蜡的声音:“我不能再下去了!该死,我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天烈的声音接道:“我也撑不住了,那不过是个法则异变的鬼物,没必要和他拼命。”
“此人绝非鬼物。”天隐似乎冷笑了一声,道,“不过在此作战,确实与我等不利。这个人太厉害,单打独斗,你我无一人是他的对手。若我所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