暾呆了呆,道!“石勇要对付空城的原因很简单吧?它是北境为空城设置出来的阻碍,就像北境把你弄出来对付楚度一样。”
“所谓的障碍,只不过是天地利用生灵之间固有的矛盾衍化而成。[]
说到底,还是源出于生灵自身。除非北境分出一丝意念显化外相,强行驱策石勇,否则石勇对付空城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天地念头显化外相的可能xing微乎其微。一旦如此,等同耗费北境本源,伤及天地自身。天地显化外相也不见得可以随心所yu,恣意妄为,概因天地也要受自己的法则约束。不然一察觉威胁就直接抹杀,北境岂非永恒不灭,哪还有什么成、住、坏、空?
这座空城龟缩在彩虹桥之尾,韬光养晦,十分识相知趣。它即没有像魅那样风光惹眼,到处闲逛歌舞,任凭喜好移植物种:也不像楚度霸气外lu,矛头直指上苍,大肆征伐:更不是域外煞魔那种彻彻底底的外来异物。
据我揣测,空城在成功自化天地之前,并未触及北境念头显化的那一根底线,因此北境难以动用本源抹杀空城。
生灵的大恐怖抑制了生灵,同栏也抑制了天地。大家环环相套,被名为宿命的锁链束缚,谁也别想独自超脱。
因为你对抗的是整个世界。
一念及此,我即刻意识到,即便楚度的妖力再突飞猛进,也休想轻易冲破知微。至少有三枚相连的沉重锁环束缚住了他:阿萝,我和吉祥天。
若是我们三方都愿意成全楚度,他倒是极可能书写出北境千古以来的真正神话。
然而谁愿意舍弃自身的道,去成全别人的道?
那不是几两纹银的施舍行善,不是简简单单的“无si”二字可以通融。那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信念,是自我存在的意义。
“道心唯我。”我自言自语地道,北境如此,空城如此,就连石勇恐怕也是如此。
我的目光在四周反复扫视,石勇会藏在哪?只有杀光钥匙的拥有者,他才能彻底杜绝空城恢复的希望。不到剩下最后一人,石勇是不会轻易lu面的。
“湖里的水好像在一点点减少。”月hun忽然道。
那个湖本就极小,我也看不出什么变化。不过月hun的话倒是提醒了我,石勇会不会藏在了湖里?
“林飞,chun亡齿寒,还不出手?”无痕抽身闪开秽祟的一击,突兀地高喊一声。
我微微一愕,刚要答话,瞥见他四下溜视的眼神,言语到了chun边又咽了回去。
无痕真是老jiān巨滑,他并没有发现我,只是猜测我匿伏在侧,这才出言试探,想把我引出来一同对付秽祟。
庄梦隔开秽祟的臂爪,也朗声喝道:“林飞,你我昔日虽有旧怨,但并无深仇大恨,何不握手言和?我和无痕若是身亡,你又岂能独善其身,离开空城?”
我静立不动,一声不吭。换作进入雾洞之前,我或许会考虑他们的提议。但现在我意在空城,钥匙的得主等于是我潜在的敌人,我又怎肯出手相助?
无痕二人喊了几声,便不再发话。只是秽祟听了他们的言语,下意识地四处察望,脸上的脓头鼓胀起来,颤抖不休,像是一个个诡异yin森的邪物钻出脸颊,发出叽里咕噜的怪声。
秽祟猛然扭头,直视我的方向。我暗骂一句,庄梦他们打得好算盘!这番求助既是引我现身,也是在提示秽祟,此地还有他人。哪怕我藏身不出,秽祟也会找上我,逼使我不得不卷入这场争斗。
一条密布刺毛的手臂倏地探出黑云,迎风拉长,向我抓来。我只得侧身闪过,步伐一转,掠向战圈,嘴里叫道:“两位玄师打草惊蛇,殊为不智。我本想趁这头邪物不备,找个机会施以突袭,这下全泡汤了。”
无痕和庄梦面面相觑,前者干笑一声:“是我等鲁莽了。不过等你找到突袭的良机,我们多半已凶多吉少了。”
我敏捷一跃,从秽祟几条手臂的空隙中穿过:“玄师你的沙化底牌还未施出,怎谈得上凶多吉少呢?”
此言一出,庄梦明显楞了一下,无痕脸上lu出些许不自然的表情。我心道你们把我拉下水,那就失家一起多趟几次混水。我仗着魅武变幻莫测,并不与秽祟硬抗,只是一味躲闪避让,身形有意无意地绕着无痕跃动。
这么一来,秽祟针对我的攻击有一半落在了无痕身上。眼看秽祟几条臂爪探至,我身形刻意一滞,直到yin森森的爪尖抵近xiong口,才陡然后倒,水晶般的柔软魅骨纷纷折卷,腰肢弯曲成匪夷所思的一团。
散发秽气恶臭的利爪擦着我而过,直击背后的无痕。后者猝不及防,避无可避,不得已化作一蓬灰黄sè的尘沙,顺着爪势喜扬散开。
庄梦眼神一凛,显然对无痕生出了戒心。既已分化了二人,我也见好就收,一拳全速猛击,将抓向无痕的一条臂爪硬生生打断,又对庄梦道:“玄师意yu与我化解恩怨,不知是真是假?”
庄梦领首道:“如今我已不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