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一袭水红色的宫装,袖长掩手,闻言,一双嫩白的纤手伸至半途顿了顿,继而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转头对着红衣男子温婉地一笑,轻启朱唇:“还没,她现在醒的愈发晚了,其实这也是好事,证明华那的药渐渐起到作用了,压制了那毒性,不至于让她太过痛苦。。”
红衣男子微敛眉,眸子里闪过几丝懊恼,似有些裹足不前,沉吟片刻,终是提步走到雕花床榻前,对着那少女挥了挥手,低声道:“你们出去吧,让华那来,本楼主有话要问他。”
少女垂下螓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弥,犹豫半晌,方迟疑着道:“她差不多就要醒了,到时势必会很痛,我还是留下来守着她吧。”见红衣男子微偏头,不解的看着自己,她咬了咬红艳欲滴的唇瓣,鼓起了勇气道:“楼主是男子,终有不便,弄影是女子……”
“出去吧。”男子声音轻的似一阵风,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弄影沉默的应下,带着侍女姗姗往外走,临到门口大胆回首,眼角的余光看到楼主小心翼翼地撩起一方纱幔挂上小银钩。她紧抿着红唇转回头,挺直了脊背向前走。
如花锦绣堆就的床塌上一女子静静安睡,她仰面而卧,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头如云的青丝向扇面一般撒开,铺散在樱花绣枕上面,黛眉如画,双目紧闭,精致绝美的面容如雪般苍白,如花的辰瓣更是淡白无血色。那是是一种不健健康的白,红衣男子想起初见她时,她粉面白中透红,丹唇艳口,润泽如蜜,浑然天成的美丽动人心魄,如空谷幽兰凌空绝世,瞬间颠倒了众生。
床上美丽而娇弱的女子黛眉微颦,长长的羽睫轻颤,似有醒来的迹象。
男子忽尔一惊,急忙撩衣坐上床沿,关切地俯身。那双蝴蝶翅膀般长长的羽睫终于缓缓掀开,露出一双黑幽幽的明亮双眸,这双眼睛生得顶顶好,如一汪秋水般顾盼神飞,波光流转,让人一见忘俗。
女子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如孩童般茫然且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看着俯身盯着自己的红衣男子发呆,男子面容看不出美丑,但他一又眼睛也生得尤其好,漆黑深遂的双眸似滴的出水来,目光似醉非醉,朦胧迷离,天生一双风流多情目,不知惹得多少芳心碎。
两人四目相对,时光有一瞬间的停驻。
陌生的男子离自己这么近,女子不知为何却不害怕。她闻着男子身上淡淡的龙诞香,又盯着他看了半天,心中好奇,竟不由自主轻声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啊?”
红衣男子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会儿,满面严肃地道:“我是你相公,。”
女子面不改色,淡淡的回他:“我还是你祖宗咧!”
男子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满面愕然,尔后狡黠地笑了,眸子里闪过一丝顽皮:“那好,祖宗您贵姓?”
女子一愣,淡然的神色变得茫茫然和迷惑起来。男子再接再厉,一本正经的趁胜追击:“你看,你说不出来了吧?这就是叫你不要随便冒充人家的祖宗,但我千真万确是你相公。”
女子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娇声反驳:“骗鬼,我怎么不记得啦!”
红衣男子直起身子,无奈地摊手:“你也说你不记得啦!你连自己相公都忘了呐,你看看你还能记得啥?”
女子彻底呆住,一声不吭地似陷入沉思。半晌之后她动了动,看样子是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奈何浑身软绵绵的,半丝力气也没有,她颓然放弃,微侧过头在床铺寻找什么。红衣男子看她挣扎扭动无果,也不伸手帮忙,双手抱臂,一派慷懒闲适。
转眼,女子发现枕边一物,她拼命伸手抓住,用力砸向男子:“相公你个头,昨天你还骗我,说是我小叔子,今儿怎么就成了相公?”
“哇,你长能耐了,居然能记得昨天的事啦?”男子探手稳稳抓住砸来的香包,吃吃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如击玉磐,动听无比,如小溪缓缓流淌。
女子斜了他一眼,敛下长长的羽睫,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她脑子很空,即便是昨天的事她尚且记不全,何况杂七杂八的事,仅是断断续续记得这个男子似乎屡屡做过同样的事,每每都是后来才说是她的小叔子,她也感觉不到这个男子身上的恶意。话又说回来,现在她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即便有恶意也拿他无可奈何。
她想到自己已嫁为人妇的身份,不知怎的有些不乐意,但转念又一想,或许这男子又在骗自己呢,当不得真。
红衣男子伸手帮她把铺散开来的青丝往花枕边拢,动作自然而然,乌黑的青丝一缕缕从他修长如玉的指尖滑过,余有淡淡的清香,他心神微微悸动,眸色一暗,便敛了眉眼,语声温柔地道:“别为难自己了,你只是暂时病了,过几天痊愈后便什么都记起来了,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
这敢情好!女子精神一震,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眸明亮如星子:“我懒得一个个的问,把你知道的全说出不就成了,但切记不可说假话骗我哦,否则等我好了,铁定揍你个万紫千红,到时叫你爹娘老子都不认得你。”
男子